听到背后传来开门声，沙发前的人并没有偏看他，只是捧着手中的温白开，问：“回来了？”

    意识地想要应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合适。到最后，他只是放手中塑料袋，用再自然不过的语调回：“……嗯，回来了。”

    走厨房，在柜里翻了很久，周斯复才在柜里翻了一个全新未拆封的煲汤锅。他打开说明书，照着步骤一步步设置完成，又将买回来的料包洗好全放了去。

    时添的胃不太好，呕后不能直接服药。所以在买完醒酒药后，他又去路边快要关门的超市里买了些炖汤用的材。

    将煲汤模式设置成“快捷”，他转回到客厅，对着沙发前的那背影说：“我熬了汤，半小时以后记得趁喝。”

    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时添都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一路走到沙发前，周斯复定睛再看，才发现这人虽然仍旧笔直地坐着，却一直在往掉，一副困得不行却还在撑着的样。

    一次次垂又恍然惊醒，持了几秒钟又再次闭上睛。就这样重复了几次，时添脸上的神时而茫然，时而困惑，最终却又回归到短暂的小憩中。

    他就这么停脚步，站在时添背后，安静地望着对方在睡与醒的间隙来回摇摆。

    住在老屋的那几年，为了补贴两人的家用，他放学后还会门兼职打一份晚工，每天回到家都已经接近晚上十一。他每天都让时添先回卧室睡，时添却总是喜待在客厅等着他回家。

    老旧的有线电视机里一遍遍上演着老的桥段，时添披着卡通毯、光着脚丫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就像一只冬眠的小熊。

    为了不吵醒这位睡得香甜的小祖宗，他每次都会习惯地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客厅，关上落地灯，连人带毯从沙发前打横抱起来，送回床上去。

    有盏夜灯也曾为他而留，只是他再没回来过。

    电视机里，乡村最新的一集已经播到尾声，屏幕慢慢暗了来，开始播放演职人员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