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后，我会想办法把我的死嫁祸给祁为珧，这你就不用了。”他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

    “我给你发了一个地址，那里存放着所有annie当年给我的证据。拿到这些东西后，你先不要冲动，每当祁家想要手掩盖，你就想办法放一线索，让祁家的那帮狗东西相互猜忌，以此来拖延时间。”

    微微怔愣了一瞬，年轻十岁的昆汀问自己的挚友：“duke，你为什么不把这个计划直接告诉ilton？”

    “……他还没准备好承受这些。”

    周律师叹，“上周，他还兴致地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今年要带那个孩回家过年，想和我商量他俩的婚事。一听到他在电话里喊我爸，我就一个字都说不。”

    “但现在，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也必须要认清事实。”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陡然间沉了来，“等我死后，你再想办法拖延一段时间，拖到祁正要手的时候，再告诉他所有的真相，明白吗？”

    “……”在电话里犹疑半晌，昆汀有些艰涩地开了，“可是duke，你这样，他也许会觉得是你害了他。毕竟像你说的，他大学刚毕业，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和恋人也——”

    “ent，”周律师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难忘了annie当初是怎么死的？”

    “我当时没能好好保护她，苟延残那么多年，也总算是要去见她了。”沙哑着嗓音，周律师说，“在那之前，我起码要给她的儿留一条生路，让他有机会为母亲复仇。”

    ……

    在录音剩的时间里，昆汀和周律师两人详细讨论了当天在飞机上的计划和后续的一系列安排。挂断电话前，两人仍旧和过去的每一次见面一样，平静地和对方互相了一句再见。

    即使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和对方聊天，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听完整段录音，时添垂，在床前沉默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