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致的院落，没有宽敞的客厅，甚至没有厕所和厨房——

    夜渐，窗外幽黑静谧。

    黎为民看了他的迟疑，他一把拽过黎景手中的木吉他，用力摔在了地上。

    他了，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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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工作繁忙，应酬颇多，黎为民不常在家，父两个沟通甚少，鲜有的沟通无非是黎为民施展一番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面对喋喋不休的抱怨，姜佚明的表始终淡淡的，既没有因为黎景的冒犯而恼怒，脸上也看不丝毫的自卑和怯懦，他平静而坦然地说：“不好意思，条件有些差。”

    他忘记了自己对姜佚明说过的话，更忘了他们现在还在“冷战”，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问姜佚明能不能陪自己来转转。

    他沿着去图书馆的小路，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街边的咖啡店大多歇业了，路上偶有几个行人，却都是行匆匆地与他肩而过。

    就着窗外的月光，姜佚明单手托腮看着床上的黎景。

两步距离的地方，黎景顿住了。

    他大着气，质问：“以后还敢不敢了？”

    两个男孩儿并排躺在狭小拥挤的床上，就连呼的空气都织在一起，霎时变得起来。

    黎景没有说话，他仍是，顺从地说，好。

    黎景茫然地看着地上碎裂的吉他。这一刻，他心里产生一个荒诞的想法：原来这不是他的刑场，而是这把吉他的刑场。

    黎景的心渐渐由初来时的新奇激动变为埋怨嫌弃，他撇着嘴说：“你就住在这地方？”

    等到黎为民发够了，正要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他回过，厉声说：“你住的是我的家，是我买的房，你凭什么锁门？”

    这还不算完，黎为民咬牙切齿，青都暴起，他用尽全力，在吉他上踩了几脚，直到这把廉价的木吉他面板碎裂、琴断开，才终于作罢。

    姜佚明没有让黎景坠海底，而是将他托了面。

    他停住了脚步，掏手机，将通讯录从翻到尾，发现自己能找的，唯有姜佚明一个而已。

    寒冬腊月，夜半风，黎景冻得手脚蜷缩，瑟瑟发抖。

    面对父亲的质问与苛责，黎景显得顺从而疲惫。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个学习的机，若真如此，或许他和父母都不会那么痛苦。

    那晚，姜佚明把黎景带回了自己贫瘠落魄的家。

    “以后在家，不允许你锁门，听到没有？”

    黎景越想越觉得委屈，于是一脑地将平日穿的衣服包里，一个人跑家门。

    “从今天开始，一直到考，你不允许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事，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