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伤了千万遍，可黎景只要朝他抛诱饵，他就忍不住摇着尾游上前。

    只是，黎景已经伤了他太多次，倘若他真的不计前嫌，那未免太对不起自己痛苦绝望、濒临崩溃的日日夜夜。

    他很清楚自己还着黎景，亦明白黎景一而再、再而三现在自己的面前，所仰仗的，也无非是确信自己依然着而已。

    可他已经太累、太失望了。如果注定不能久，如果结果终究是错的，那他宁愿从此相忘于江湖。

    在他们好而短暂的相的日里，姜佚明有时会觉得幸福像是虚幻的泡影。他们住在同一座房里，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拥抱、甚至亲吻，可姜佚明却总觉得，黎景与他还是好远好远。

    这距离不是因为份的差异，甚至不是因为他们分离的那十二年，而是一些说不清不明的东西。

    他分不清黎景与自己在一起，究竟是因为还是因为依恋或动，可那时的他太想要和黎景在一起了。

    为了和黎景在一起，他可以永远不过问这些问题，甚至装作不在意。反正他们还有很的时间，他们还有很多的机会。

    他们可以一起去非洲草原看动迁徙，去冰岛看极光，去北海雪泡温泉……慢慢人生，他们有那么多景可以共赏，又那么多故事可以发生。

    可这份好的幻想，终究破灭了。如今看来，相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后来，黎景重新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自己其实是他的。那一刻，比起欣喜，姜佚明更觉得可悲。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隐隐作痛多时，而直到这时候，他才悲哀地意识到，原来黎景直到将自己的心彻底伤透才想明白问题的答案。

    他们之间，切切实实的相一场实在太难。

    既然饮鸩止渴的事他已经过了，他也已经疼够了，宁愿再不得喜，他也不想再来那么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