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那睡意被吵得半全无，一脸郁闷爬起来，拖鞋在地上踩得啪啪啪的，“吃吃吃，煮碗面那么费劲儿，我没生前你怎么活的？”

    但也就想起来这件事，没别的心思。

    “那不还有你妈。”程三顺说得自然，看了程殊，从袋里摸几张钱，“该书本费了吧？拿去了。”

    院里程三顺还站在那儿骂骂咧咧，连隔家的狗都被他吵醒，叫了几声，又给他骂了几句。

    手机放枕边，他翻了个，正好对着隔断，突然才想起来，隔房间还住了个人。

    —

    周末连隔家养的公打鸣都知放个假，偏偏程三顺一门心思在麻将桌上，起了个大早。

    毕竟人都住来了，他跟程三顺父不和的事想瞒也不瞒不住，还不如早知有个心理准备，万一哪天打起来了，不至于吓到。

    “砸坏了要钱修。”程殊拉上帘，坐回椅上，看了作业题目，想了几秒，草稿纸一扔，关了房间灯，脱衣服躺床上。

    程殊没想太多，心想梁慎言说不定是受挫，被人横刀夺，或者是被父母拆散，门散心来的。

    他不怎么喜玩手机，如果不是真没事，都不怎么刷。班里那些男生喜打的游戏，他也不怎么玩，所以跟他们没话题。

    躲债，怎么不能是躲债了。

将馆赎人，丢不丢人，一把年纪几十岁了。”

    一人一狗，半夜吵得不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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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殊打了个哈欠，接过来揣袋里，“你怎么知？”

    “你小上个三了不起，你就是上天了也得先给你老饭。”程三顺扯着嗓说：“了吃的再去睡。”

    “锅碗瓢盆就在那里，你自己有手有脚，不会啊？”

    “起来，老饿了。”

    写不了一，怎么怎么样吧。

    他自己起了不要，穿了件新买的短袖，换了条净的，端着大茶缸敲开程殊的门。

    “你个兔崽，就这么跟你老说话？”程三顺抄起鞋，抬手往程殊房间窗扔，“老给你吃给你喝，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

    但隔的动静，也太安静了。

    他和程三顺的父关系，估计这辈都和谐不了，能说上三句话不吵起来，那是烧了香。

    程殊周末习惯睡个懒觉，所以闹钟关了没响，听到嘭嘭嘭的敲门声，起床气大得半藏不住。

    程殊玩了会儿手机，没一会儿就困。

    听了一会儿，听到洗手间那边有动静，然后关门门，过了十几分钟终于安静来。

    等清净了，程殊心里那闷气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