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手指搭在上，抠着上面的线分散注意力，不时抬看对面的人，心里蛮平静的。

    “你还那么小，我就把你丢给他，一个人走了，你应该恨我的。”林秋云垂着，眶红了，“没妈的孩得多苦啊。”

    程殊抠衣服的动作停住，没了想说话的望，视线停在前的桌上，默默数起了上面有多少条纹路。

    犹豫着开：“你……”

    林秋云的哭声被他关在了门后，只能隐约听到，然而就这一声音，也让他心烦意，烦得脑里糟糟的。

    林秋云忽然开，打断了程殊的话，“你是不是很恨我？”

    熟。程殊是从林秋云上掉来的一块，十月怀胎才有的孩，在的时候对他很好，养得比城里的孩都细。

    熟吗？

    林秋云惊讶地看他，脸上写着不解，愧疚、疑惑、痛苦混在一起，得她说了一句话，“你是在怪我丢你吗？可那也我没办法了，他一直去打牌，天天打，白天晚上都在麻将馆里，什么都不，我要是不走，你是想看见我被他打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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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屋里只有他们母俩，梁慎言贴地没跟来。但即使这样,气氛也没好到哪，空气里都透着尴尬。

    “他对你好吗？”林秋云抬了，心中愧疚，“他那个人枝大叶，甩手掌柜一样，脾气也不太好，唯一好的是会家务，会饭，至少——”

    程殊起伏着，努力控制住涌上来的绪。

    但也不熟，分开太久了，哪怕能一认来，关系却比街坊邻里还陌生。

    毕竟林秋云带给他的，一直都是温柔的、温的。他想知，这些年她还好不好。

    他已经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么个，连大人的都抱不住。这么站在那儿，哪怕影单薄，也会让人觉得有压力。

    程殊听不去了，抬起打断她的话，“要不别说了吧，你先歇会儿。”

    程殊一怔，后边的话全咽了回去。

    外边是太冷了，这几天都在零度上,要不是今天有太,在外面都坐不住。

    林秋云耳边的发垂着，脸憔悴,听见声,抬朝程殊笑笑,伸两只手握住杯。

    这句话一来，程殊彻底坐不住了，猛地起，凳被他的动作带得往后退，刮着地板发刺耳的声音。

    看了被他动作吓到的林秋云，程殊一气，丢一句“你坐”，飞快走了堂屋。

    他不知自己怎么会这么没耐心，是不是真就遗传了程三顺，和他一模一样，也急脾气，也格差。

    “谢谢。”

    待不去，一都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