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告而别吗？

    肯定算。托程冬爷爷带句话，不敢见他，怕见了他就走不了，那算什么告别，等于是把人杀了再对着尸/说为什么杀你。

    半用没有，不过是为自己找了个借。

    梁慎言想着，低看自己手心，发现从指往，无意识握了握，回过神来，又觉得傻。

    从浴室来，他坐在床边拿着手机看消息，回完了，往一直，终于到了最边那一截。

    程殊的像安静躺在那儿，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六年前。

    以前跟他爸吵架走了，去了程殊老家，他没换过联系方式，只是关机不想理人。后来又从那儿回家了，还是没换过，他没这个习惯，也不觉得用这方式就能代表自己跟过去没关系了。

    盯着看了一会儿，梁慎言把巾放一边，手机锁了屏放床，正要关灯，往床柜瞥了。

    没怎么犹豫，他伸手拉开屉，拿放在里面的两只线小狗。

    小狗挂在他自己的钥匙扣上，跟他刚收到的时候差不多，但用的本来就是旧线，过了几年更看得旧了。

    “言哥，对不起。”

    又想起了程殊说的话，梁慎言用手指轻轻蹭过小狗的，神了些。

    今天程殊说的话，真要问他信不信，怎么会信不了。

    哪怕他们再亲密，程殊骨里那倔脾气，是一都没改。心里一直都悄悄地藏着事，担心他有一天会累。

    一开始好，什么都好说，可万一日久了，烦了、腻了，尤其程三顺的本那样，哪天要是欠一赌债回来，他是不是还得兜底去还，沾上赌就是无底，就一直替他还么。

    何况那个家再怎么破败，始终是自己的。程殊不是靠他养着的，是有爸有妈的人。

    但程三顺走了。

    所以程殊为着这个想推开他，当时他就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