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空调开得很大,待久了胳膊都是凉的。

    程殊胳膊起了一层疙瘩，却没觉得冷。脸贴在梁慎言，轻轻地蹭了，没敢抬、也没说话,怕一开就暴了这会儿的脆弱。

    好没息,不就是分开三天,接个机都鼻酸酸的。

    梁慎言听他鼻的动静，原本只是轻轻搂着他的手，收了些，抚着他的背。

    笑着低声问：“不会要哭了吧？”

    程殊知他故意这么说的,“啊”了声，没跟以前一样嘴反驳，“嗯啊,要掉金豆豆了。”

    梁慎言失笑,觉得程殊这些年一没变,“还金豆豆？多是玻璃珠。”

    这一两句玩笑话，给了他心里层层堆叠着的绪一个。太复杂了，兴、释然，还有和恨。

    织在一起，从见到程殊那刻就堵在心,直到这会儿才终于卸绷的绪。

    程殊缓了会儿,绪压去了才抬起,勾住拐杖的手指发酸，免不得了,嘟哝说：“玻璃珠就玻璃珠吧,赚一个好看。”

    迟来的心虚跟羞耻心，让他往周围瞥了,得，幸亏他们不是明星，不然低得在搜榜一待几小时。

    梁慎言瞥他蹭得七八糟的发，红了的眶，里笑意了些，“走了。”

    这个机场人不少，光这几分钟的时间，不少人都在悄悄打量他们。

    他俩外形都亮，一个还伤着，随随便便脑补就是一大戏。

    不过程殊和梁慎言都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抱也抱完了，一起往停车场走。

    刚走了几步，就被人叫住。

    “我说两位，你们是卿卿我我、搂搂抱抱过了，也好歹在乎一我这个大活人吧。”

    “还有我。”

    程殊和梁慎言一起转，一个满脸不解，一个皱起了眉。

    程殊跟杨丁打了个招呼，才看向另一个人，脑还没转过来，小声问梁慎言：“这人谁啊？雨还墨镜。”

    梁慎言嘴角往上扬起个不明显的弧度，“沈歧，这次去谈的项目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