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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大门外，梁慎言看后面的程殊，蹲去从大门旁边的院墙脚，走一块石，拿一把钥匙，利索地拧开了挂着的锁。

    大门常年不用，推开的时候发年久失修的声音，梁慎言走去，站在院里，转过看向还站在外面的程殊。

    程殊跟在后面，扯了扯背包带。

    以前这月份，多二十五六度，这得奔三十了吧。

    前面的乘客陆续车，他俩落在最后。

胳膊没动，“谢谢您夸我。”

    才一车，浪扑面而来，程殊被三多的太晒得晃，觉脚踩在地上都有气往脚腕钻。

    最后才站在了那间他们俩的房间外，梁慎言这回没有从别的地方拿钥匙，直接从袋摸一把银钥匙。

    程殊笑眯眯地说：“不客气。”

    怕想起这些事，也怕忘了这些事。

    梁慎言给他理了背包带，收回手，往老街的路看去，“走了。”

    这会儿程殊却走得越来越慢，他说不清是怕还是别的什么，甚至连都没有抬。

    瞥了满草的，他问：“为什么不来？”

    从堂屋来，他去了程殊以前的房间，打开门窗，蓝的窗帘立即被风卷到了窗外。

    程殊不想哭，所以抿着嘴，梗着脖仰，“因为我胆小。”

    梁慎言很凑巧的，站在那儿当年来的那个位置，他自己都没注意，要不是脚踩着了一个小坑，都没发现。

    他在怕。

    程殊着背包带，艰难地抬起，正好背对着太，看向梁慎言，“我……”

    从县城去小镇就一个多小时车程，他们说完没多久，车就到小镇的车站了。

    他回答不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梁慎言没有他，了，没去棚边，先去打开了堂屋的门，开了装在里面的电闸，听到那台冰箱发“嘀”的一声，就跟信号一样，其他电也纷纷开始运转。

    之前说不怕，是真的。

    这个大家要么在家里休息，要么就去了地里，街上人没那么多，他们一前一后走着，穿过巷，经过张大爷和杨老太家的小卖，又过了那电线杆，隔着没多远就看见了程殊家的院墙。

    因为这房的每个角落他都太熟悉了，只要一站在这儿，就能想起那地方发生过什么。

    所以更怕自己有期待，听到一声门响、听到一声狗叫，或者别人喊自己的名字，都会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他爸是不是回家来了。

    今年怎么这么啊。

    很老，连那最初级的十字锁都不是，就单片锯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