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的合。”他说。

    “骗你的，这里很好玩。但是我的未婚夫明天还要拍戏，所以——”

    他选择第三破解方法。

    把始作俑者直接掉，一劳永逸。

    “请你也停止呼。”

    只要是他亲见过的对象，[神谕]可以无视空间距离抵达。不必知制造这一切的是谁，躲在哪里，只要看到就可以了。

    堪称无解的人形杀。

    虚空上的人影像波纹一样消失。夜空恢复了平静，而车辆行驶的路噪音像逐渐浮现的电影乐，传耳中。

    他们回看向灯火通明的服务区。加油站和超市里外人来人往，停车场还有旅客中途来遛狗。

    主楼矗立在原地，一砖一瓦都没有塌损，灯牌上依然缺了两个角。

    这里是真实的世界。

    被一比一复制的建筑和场景，在真实世界里都没有遭到破坏，只有和他们一起幻境的房车，发动机损毁得很彻底。

    好在车厢够，还能当个临时落脚。回到车里，林雪河咳了几声，朝厨房槽里吐一大暗红的血块。

    陆崇看过来的目光太惊悚，他漱完勉为其难地解释，“脏好像碎了一块。”

    “……”

    “过几天自己就会好的。”他不在意地摆摆手说，“我也很难杀啦。”

    虽然嘴上轻描淡写，但他的脸诚实地变差了很多。

    陆崇想起第一天见面时，那个三岁模样的血族小孩。

    那是力量用尽才会有的状态。但他并不知林雪河的底线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再变回去。

    “我打电话叫朋友过来。”他犹豫了一，还是打给闻人霍。

    他不喜跟少数族往，朋友大多是普通人类，平时还好，无非是钱和关系能解决的事。但要是遇到前特殊况，叫来一群都未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