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手指从毯边缘来，一两，抓住毯犹豫再三，才不不愿地掀开，半个脑袋，困得睛睁不开，“好冷……”

    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刚使用完[神谕]的时候，很可能是过度透支倒，直接昏迷到了现在。

    陆崇把车里空调开到最大，拿所有的毯裹在他上，嘴抿成一条直线，“你早就知会这样？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林雪河在使用伴生能力之前，把他们都先赶了车。当时没多想，现在才发现，他早就知这么会透支自己。

    就为四百毫升？太不值了。

    “我不知啊。”林雪河慢吞吞地坐起，被他左一层右一层缠成了球，发糟糟的蓬了一半在外面，鼓起脸颊，像朵过分丽的小蒲公英。

    “我想，如果只有片场的雨停了，似乎有奇怪。”他用染血的嘴说，“所以我把整座城市的雨都赶走了。这样比较合理。”

    “……”

    陆崇心过于复杂，以至于不知能说什么，“你真是，你……”

    他看到林雪河躺过的地方还有凝固的血块。血迹顺着真沙发的纹路细细密密地蔓延，有些已经涸，有些还半着。

    那些细细密密的血迹仿佛透过底，藤蔓般爬满他的心脏。

    平时那么讲究净的血鬼，就算咳血也要咳一漱一，怎么会容忍自己躺在这一片狼藉上，连脸颊上沾到的血迹都没有掉。只可能是在昏迷时，无意识地吐来的。

    陆崇如鲠在，几乎不忍再看。

    “要回去吗？回去吧……我想在床上睡。”他半阖着，绵绵地又想往倒。

    “先别睡。”

    陆崇扶住他的肩膀靠在抱枕上，另一只手解自己衣领上的纽扣。

    “我里着狼族的血，咬别的地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