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觉得这样太不公平。

    但又或许，是他还不知全的真相。

    “我只是想说，别因为你的伴生能力过得不快乐。那又不是你的全。”他也对林雪河笑了一，带着有些刻意的安。

    “反正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害怕过。”

    林雪河攥着睡袍的手放开了，然后一级一级地来，站在能和他平视的台阶上说，“如果我没有[神谕]，也不存在和你的婚约，只是想和这里断绝关系，离开血族自由生活。你会带我走吗？”

    陆崇怔住。可并没有留给他回答的时间，林雪河接着又说，“我只是随便问问。”

    “家主是很通达理的。只要我听他的话，他就不会对我什么过分的事。”

    他望着面前的人类，用稚的手心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陆崇。”像是最后一次说这两个字，他念得很慢。

    “很兴见过你。”

    整个夜晚，陆崇坐在台阶上，脑沸腾的思绪没有片刻停息。

    他在单亲家里大，小时候格向，大了才好一，心正义和边界同样烈，遇到这时刻就更加难以抉择。

    理智上，他知自己并没有资格随便手别人的生活。更何况他自我要求还是的，什么时间只要手了就要负责到底。

    可他又能怎么负责呢？以他的年纪阅历，不见得有那个本事。偏偏打心底里，他觉得不能就这样离开。很难受，总还想什么。

    林雪河并没有要求他任何事。可他就是会忍不住地想，那笑容是不是很勉？如果真的可以忍受留的生活，那一开始就不会想尽办法地离家走了吧。

    听话才会被通达理地对待。那要是不听话呢？会有什么过分的事发生吗？

    林雪河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比简单直白的诉苦更能在人心里留痕迹。

    他就这么坐到天亮，毫无困意，像座无法停止思考的雕像。一直到林卡西走塔里，才抬起来。

    “你还不走。”林卡西说。

    她年纪不大，脸盘还带着圆的婴儿，语气倒是很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