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来天了。派差役差不多把整个县城翻过来了也没找到那小的一发丝，我寻思，他可能已经不在城里了……”

    “她这阵勤快着呢，每天不二十人，来者不拒。”

    秋风微拂，一片落叶飘零过前，悠悠落到池塘里。

    “此话怎讲？”

    “一张。”

    “小杨柳胖瘦？”

    “我怕那小回来，叫人盯着呢。”

    沈浊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沈浊冷冷“哼”一声。

    “不这样。”差役摇，“她从前懒，每天接几个客就不了。最近不知是怎么了。”

    “古楼一张半张？”裴缜打断他。

    “实话跟你说了吧。”窦献忠一坐在椅上，颇有破罐破摔的意味，“吴良越狱了。”

    “窦县令还不明白？”

    “这有什么奇怪，裴寺丞一看就不懂，这迎来送往看似轻松，实则是个力活，量大很正常。我知裴寺丞怀疑什么，绝对没可能，试问吴良若在小杨柳，她还能敞开大门接客？”

    “王掌柜家一天两顿饭，早晚吃，中午不吃。”

    “哎？这是怎么说的？”窦献忠一雾。

，几位别客气，慢慢用。”

    用过饭歇息片刻，裴缜再次提议传唤吴良过堂。

    “什么？”沈浊叫嚷起来，“你们都是吃饭的，竟然叫人跑了？”

    “过晌怎么了？过晌就不审案了？难不成窦县令平时只半日活，午直接挂起享清福？”沈浊斜棱着一双睛讽。

    “午没什么事，拘着他们只会在班房里睡大觉，赌骰，还不如放去嘛嘛。”

    “枝巷一个叫小杨柳的暗娼。”

    “一张古楼起羊一斤，她一个杨柳细腰的女怎么吃得完，何况还有酒，窦县令不觉得奇怪吗？”裴缜转问窦献忠。

    “虎虎。”

    “他能去的地方只有他舅舅六福客栈王掌柜那，还有他姘家里。以及城里的易于躲藏的寺庙和废屋。”

    “她以前不这样？”

    “走吧，兄弟。”沈浊搂着两个差役的脖把人拉走。

    两个差役见裴缜问的奇怪，都拿睛望窦献忠。窦献忠：“都看我嘛，裴寺丞问话，你们倒是答啊。等我掰你们嘴？”

    “沈浊，带上他们两个。”裴缜指着两个差役，“立即去小杨柳住拿人。”

    裴缜一扫过去，发现他们也在打量他，斜楞着，肆无忌惮。裴缜没功夫同他们计较，问：“王掌柜和小杨柳晌午吃的什么？”

    直到红灯笼的影模糊不可见了，林畔儿才意识到天黑了。她没有起的意思，呆呆在石上坐着。裴缜忽然挤到她边：“天黑了还不回去，不怕蚊咬？”

    “蚊从不咬我。”

    “小杨柳中午买了寒、古楼、栗糕，还有打了二斤雕酒。馋得我们直，我们为公家办事也没这个待遇，她一个娼——”

    “小杨柳小杨柳，腰比柳枝，若杨。爷说呢？”

    “那您再好好想想。”

    “我说你非审不可我也不人来。”

    “窦县令的虎虎可叫我犯了难，那就有劳窦县令把人一个一个找回来，不论如何，吴良我今天非审不可！”

    裴缜相对淡定：“什么时候跑的？”

    “把人叫回来，我有话要问。”

    “过晌就没人，衙门成什么了？”

    小小的池塘里载沉载浮着十几碗睡莲，红碧叶，漾着清的波，好似一盏盏红灯笼，从飘，任意东西。

    “都搜了哪些地方？”

    “不明白。”窦献忠摇的似拨浪鼓。

    裴缜继续问差役：“小杨柳每日接几个客？”

    “他姘是谁？”

    “那小鬼得很，再加上狱卒散漫惯了，给他钻了空。”

    裴缜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围绕他的几只蚊不翼而飞，周围也平静得很，半嗡嗡声听不见。想起大抵是林畔儿上香气的缘故，不觉挨她更了些：“想不到你还有驱蚊的妙用。”

    差役们平日放肆惯了，个个散漫不羁，站没站相，若非披着一官家的，和街边的小混混几乎没两样。

    “窦县令说什么？”

    两个差役这才：

    “嗐，咱们衙门就这样，过晌人都走了，这时候上哪找去？”

    “你说的两地方有没有派人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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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献忠惊讶：“这都过晌了……”

    裴缜语气斩钉截铁，急得窦献忠直冒冷汗，一张脸愈发紫红，小声咕哝了句什么。

    沈浊本是随说来挤兑他的，不料他打蛇随杆上一本正经地承认了，一时无语在原地。

    “窦县令真是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