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大理寺的？”

    震惊之中，裴缜听见旁边有个声音。遂掏随腰牌：“大理寺寺丞裴缜，这位是沈狱丞。”

    秦避叉手以回应：“我们是延康坊的武侯，人是我们发现的。”

    裴缜简单了解完况，相烦武侯们维持秩序，遣沈浊去请仵作。

    刘仵作赶到时，现场已经拉起了帷幔，以此阻绝好闹的百姓。刘仵作掀开帷幔来，看到地面上黑乎乎的大圆球，着实犯愁：“这个样怎么验，提两桶来，清洗清洗。”

    “不会破坏证据吗？”秦避不无担忧。

    “成这样，听说还叫狗啃了，纵算凶手留证据也早消失了。没事，听我的，洗！”

    两桶去，用刷着重清洗一番，人原本面目，只是依旧面目模糊。刘仵作带上手，左右翻看：“发被燎得分毫不剩，有焦糊，显然被火烧过。”

    又去细致查看脖颈：“切糙，骨茬儿不齐整多有破碎，足见分尸之人刀法生疏，气力也较小，故而砍了十几才砍断。”

    “能判断年龄和别吗？”裴缜问。

    “这个简单，男骨棱角分明、眉骨凸、颌骨宽大、较平；女骨圆、眉骨平缓、颌骨窄而圆、尖小。这颗颅完符合男的特征。至于说年龄……不同年龄骨存在不同差异，当然看不到骨时看牙齿也不失为一简便的方法。”说着掰开人的嘴。

    上颌的被狗撕咬来，森森白牙，此刻又被掰开，形状愈发可怖，秦避手的两个武侯受不住，一旁呕吐去了。

    刘仵作全无觉，睛就差伸到嘴里一颗颗地观察，半晌得结论，“此男的年龄应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

    “等等，这是什么？”刘仵作正待把人放回，忽然发现了什么，也不回地说：“铜镊给我。”

    沈浊打开刘仵作的工箱，寻铜镊递。

    刘仵作着铜镊往人间伸去，全神贯注的模样令在场诸人不由张起来。刘仵作持铜镊的手稳若泰山，夹一块发黑的。

    “这是什么？”

    刘仵作将东西凑到鼻方嗅闻，见沈浊问，冷把东西送到他面前，唬得沈浊猛一个后仰。

    “怕什么，我又不喂你吃。闻闻看。”

    沈浊俯嗅闻：“好像……有酸？”

    “酸就对了，这是醋芹。”刘仵作将东西扔掉，掏帕拭铜镊。

    “醋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