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说，街边汤饼铺里银耳饰的胡人刚好听去一耳朵。

    “那人就是黑齿吧。也不知这招灵不灵。”对面茶楼上，秦避不无担忧。

    “饵已布，咬不咬钩就看鱼的了。”

    然而鱼饵空悬几日，不见鱼儿咬钩。这几日林畔儿和四娘一直照固定的路线来散步、采买零碎件。只是再没有见到黑齿，也没有发现被人跟踪。

    计划裴缜没叫停，她们就得一直伪装去。这日照例去闲逛，胭脂铺的小厮来招徕生意，见到她们两个妹，甜言语哄她们去买胭脂。

    铺里胭脂多多样，叫人目不暇接，老板递上一款白海棠胭脂，说是新近调来的，香气芬芳馨雅。林畔儿和四娘不约而同凑上来闻，初闻不觉怎样，再行细细嗅闻，不觉昏脑胀，顷刻人事不知了。

    第70章 篇（十二）囚笼

    睛嵌开一条隙，抵不住沉重合拢，再嵌开，再合拢，如此反复几次后，一双乌黑透着倦光的睛才算完完全全睁开。

    林畔儿，展望向室，陌生的屋里坐着许多陌生的妇人，上清一着白罗衫。大抵是对前的景见怪不怪，谁也没来理睬她们。

    林畔儿唤醒旁的四娘，问她记不记得她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四娘扶着昏涨的脑袋，摇摇：“我只记得咱们在街上逛着，怎么来的全然不记得了。”

    看到屋里尚有十几位妇人，不由问：“你们也是被掳来的吗？”

    十几束目光不约而同聚集而来，齐刷刷落在四娘脸上，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怎么不说话，莫非被关傻了？”四娘齿间逸讽笑。

    妇人们又通通转开，睡觉的睡觉，发呆的发呆，看话本的看话本，各顾各的。林畔儿凑到四娘耳边，“她们好奇怪。”

    “我看这里透透着古怪，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暴了份。”

    林畔儿小声应承：“我知。”

    坐在角落里的妇人突然向她们招手，屋里的妇人大多胖胖，她是为数不多窈窕的一个，林畔儿见状和四娘坐过去。

    “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被掳来的。”妇人悄声说。

    林畔儿和四娘对视一，不待问话，妇人又：“你们既能被掳来，想必也是生孩不久？”

    林二人囫囵。

    妇人见状嘤嘤啜泣：“想当初我还在月里便被他们掳来，如今两个多月过去了，不知我那苦命的孩儿怎样了，还在不在人世……”

    林畔儿不禁问：“娘姓什么，夫家是谁？”

    “我姓卢，夫家是醴泉坊的张小官人。”

    林畔儿想起梅林里怀抱死婴哭哭啼啼的张生，抿着没告诉卢氏这则惨剧。

    四娘不知，犹安卢氏：“别担心，喂米汤也能活去。”

    “但愿吧。”卢氏泪，问了林二人姓名，林相继见告。

    四娘权作不知，询问卢氏氏：“掳我们的人是谁？掳来作甚？”

    卢氏哀伤：“掳来日日采集，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采集？”

    “你看那些妇人生的白白胖胖的，只当她们来时也这样，不然，全是好吃好喝喂来的，只为丰足。”

    “没想过逃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