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几随风徜徉，未等起飞，“啪”一声，被他住。

    拈来，裴缜展开白纸，一目十行扫过，在其中发现戚氏的字样，嘴角微勾。

    裴绪酷收藏玩，各无所不包，珠串之类亦在其列，力非比寻常。安县县衙大牢发现的那串凤菩提，裴缜不需主动相询，仅拿在手里闲闲捻玩着便被他注意到。

    “哪来的凤菩提？”

    “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送你这样贵重的东西？”

    “很贵重吗？”裴缜拎起来打量。

    “当然。”裴绪接到手里，指给裴缜看，“你看这芽，形状端正，线分明，角结合整齐，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一串念珠上的芽大小均匀，好似一个模刻来的，实属上品。”

    “值多少银？”

    “谈银就俗了，看此串凤菩提应系婆罗国尼泊尔的古称尼婆罗，我图好听，扔掉了“尼”。贡之。普通人纵是有千金万金也求不来。你嫂嫂手上有一串，还是当初常山王得知她有礼佛的习惯赠的，话说回来你那朋友究竟什么来？”

    裴缜只关心裴绪所谓的，“怎么看是婆罗国贡来的？”

    “你看它，呈枣红，只有婆罗贡来的凤菩提才能盘这般好颜，天竺来的和我朝自产的皆不行。”

    听到这里裴缜便有了计较。少府监属机构中尚署掌天玩，查婆罗贡来的凤菩提被今上赏与何人，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中尚署署丞令邹元佐殁后，中尚属由一位姓田的署令执掌，这位田署令不甚机灵，见罪于戚贵妃，两月前被革了职。因此的中尚署属于虚位以待的状态。

    裴缜找上中尚署的蒋署丞，诱之以利，对方果然替他办妥此事。

    回至家中，裴缜写摺请旨拜望淑妃。摺很快批复获准，该是淑妃使了力，他们弟已有数年未谋一面了。

    人面前，裴缜礼仪行过叩拜大礼，淑妃摒去闲杂人等。拉着弟弟闲唠家常：“这是怎么了，居然主动来瞧我，太不像你。”

    “有事向跟三打听。”

    “你就不能说想我了？”

    裴老夫人育有二六女，其他兄弟妹要么已经成年，要么年纪太小，唯独姊妹里行三的淑妃与裴缜年纪相当，格又是活泼灵动的，很能玩到一。裴缜记得，直到他的三前他们都是亲密无间的。

    “上次见面还是我和般若成亲的时候，距今已近六年，说不想三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