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怔住。

    “喝呀。”常山王又将杯往前送了送，略有些心虚地解释，“上次不是踢了你肚，想必落了伤。”

    “发生了这事，你打算怎么理那个贱人？”

    “那也喝了，以防万一。”

    “我不想那些无关的事影响我们的。”他揽过她的肩膀，微凉的手背挲过她的肌肤，“青青，你知，我是你的。没有谁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为什么欺骗我？”

    回到宅，躺到熟悉的床上，林青青抱住自己。十七年来，她的绪不曾有过剧烈的波动，似古井之，一年四季无波无澜。此刻却不知怎么的，心难受得厉害。

    她不知该怎样形容那难受，想起妇人所说的肝寸断，大抵是这了，一寸一寸绞断，活活不成，死死不了。

    常山王眸光一凛。

    林青青望着那抹鲜妍的石榴红，神恍惚。

    林青青并不知要怎样面对他，怏怏坐着，动也不动。

    林青青不语。

    “你不必过问，我自分晓。”

    “那些都是我认识你以前的事。”

    常山王坐到她边：“又在看云，云有什么好看的？”

    “你瞧，我居然把正经事儿忘了。”常山王猛拍脑袋，“新近得了一件好东西，治疗伤有奇效。”

    “青青，你是在跟我置气吗？”又是这严

    “没有万一。”

    “你不必用这光看我，这贱人也不小了，再不是十六七岁由你摆布的年纪，现在不解决她，等哪天她醒过神不愿意住你给她筑的金丝笼，扑棱翅膀飞走了，就为时太晚。”妇人将一只红瓷瓶放到案上，“这是从断草中提炼的剧毒，掺服之，可令人肝寸断而死。你想法给那贱人吃了。”

人累了休憩。此时里面却只有常山王和一个妇人。妇人约莫三十五六岁，簪白，容哀极伤极。

    “有什么用？”妇人言语咄咄，“床用？”

    “够了！”

    半月后，常山王终于现。

    自怀中摸一只红瓷瓶来。

    常山王命侍从端来，当即将瓶中药末倾中，递给林青青：“和送服，一个时辰即见效。”

    “现在不行，我留着她还有用。”

    “你有妻，也有儿，这些我通通我不知。”

    常山王抚摸她上的伤：“那日我在气上，手重了。”

    “王爷那几脚对我造成不了伤害。”

    曹事没有回来，刘嫂也不见了，新来的厨娘饭够难吃，害她没，也只有看云打发日。

    妇人冷笑：“你但凡真有个分晓，也不会纵容那贱婢害死自己的亲生儿！自己养的狗，咬死了自己的嫡，真是天大的笑话！”

    但无也有无的好，仅仅一夜，林青青就回复过来了，第二天午间光明媚的时候，照常去天井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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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浮，云影疏淡，大好的天，林青青心却浮起一层厌恶。他以为她还是那条听话的狗，招招手，她就会过来贴着他蹭。

    林青青纵算再呆也知妇人中的“贱人”是指她了。她神凄凄地看着常山王，指望他能开维护她，熟料他竟默默拿起红瓷瓶，揣怀中。

    “没够！”妇人角通红，眉间逸一抹狠厉之，“我的儿不能白白死掉，我要那贱人给他陪葬！”

    挨过那顿打后，再听他这番话，林青青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