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为啥？不想活呗，现在不是都吃堂吗？自己堂没吃的了，就去其他小队、其他大队的堂吃呗，再不然，上面也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啊？”方有顺说起这个就有些气愤。

    其实不止是其他大队，就连咱们大队，也有些小队不想了，谁愿意自个儿辛辛苦苦收了粮，给那些啥都不的吃啊，又不是傻。

    方姥姥都听愣了，自打开始吃大锅饭，她就在家里看孩，外面最近发生了啥，她还真不太清楚。

    可一辈都是地里刨，方姥姥就认准一个理：手里有粮，心中不慌。这啥都不光指望别人，那能行？

    方有顺见方姥姥听得有些发傻，又解释说：“其实那些大队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想，也有人心疼粮想去收，可小队、大队都不发话，他们要是私自去收，那就是偷盗集财产，会被所有人抓起来打，都这样了谁还敢去收啊？”

    方姥姥听的更傻了：“他们有病啊？自己不收粮，还不让别人收？”

    “可不是。”方有顺说起这个也气得很：“你别看咱小队现在都还在上工收粮，那也是咱女婿和咱小队，联合了几家相好不错的在压着，就这也还有人磨洋工不活呢，他们也不想想，以前拼死拼活的，一年到也不一定能吃饱，现在一个个都不活，到时候喝西北风去啊。”

    方姥姥听得直叹气，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所以啊，我就想回老本行，棉槐条，收了秋再些粱杆，冬天没事的时候编篓筐、席啥的到集上卖卖，到时候添补着悄悄买粮存在家里，万一哪天真没得吃了，咱也不会抓瞎。”方有顺慢悠悠的说着自己的打算。

    “可……，可队里不是不让在家里开火吗？”方姥姥有些担心。

    “我不怕不让开火，就怕让开火的时候没得吃。咱又不是没逃过难，人饿急了的时候还那个吗？总归是多打算些总比没打算好吧。”方有顺一脸的无奈。

    方姥姥也是很赞同的。

    是啊，吃都没得吃了，光不让开火有啥用？总归是有准备总比没准备。

    “行了，先睡吧，我就是那么一说，这都是没影的事，说不定也到不了那个地步呢。”方有顺说着刚要躺，就见沈玉袖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睛好奇的看着两人，明显是刚才一直在听着他俩说话呢。

    方有顺心里咯噔一，他要的事，可是绝对不能让人知的，不由连忙补救的吓唬沈玉袖：“小袖啊，今晚我跟你姥姥说的话，可千万不能跟人说啊，要是你跟人说了，姥爷可就要被人抓走了。”

    沈玉袖听得瞪大，两只小手吧嗒一捂住嘴：“不说，跟谁都不说，爹娘都不说。”

    虽然她对两个老人刚才的谈话一知半解，却也听得来姥爷这是不想饿肚，她自然是知饿肚不是啥好事的，也不想饿肚，更不想让姥爷被抓。

    “好孩，记住了就行，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方姥姥见她这样，怕她真被吓个好歹，连忙温声哄着让她赶睡。

    沈玉袖乖乖躺，心里却有些埋怨那些不活还想吃饭的人。

    他们为啥不活呢？为啥非要去吃人家的粮呢？为啥要让她也跟着饿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