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秋桂慌忙。

    虽然依旧有些张，但比起在桥镇的时候，她已经不再那么仓皇。

    因为这里是漕帮总舵，这里都是些和她一样的人。

    他们会对她亲善，不会因为一个碰撞就拳打脚踢，索取命。

    她匆匆地放手，本想去看被自己撞到的是什么人，可端着盆的手却一，差让手里洗净的衣服全都翻到地上去。

    对面伸过来一只手，替她托住了装着分量不轻的衣的木盆。

    然后，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没事。”

    听到这声音，秋桂心中一颤，惊喜地叫了声：“仙！”

    在她面前逆着光，耀得让她几乎看不清的，正是那个指过她的仙！

    陈松意替她托着木盆，等她两手端稳了才收回手。

    听见从秋桂嘴里叫来的“仙”，陈松意思考了一这确实是在叫自己，才了：“是我。”

    “真的是仙……”

    秋桂先是激动，随后眶一红了。

    那日在即将落暮的码上，就是她扶了自己一把，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

    不然，他们父女的人生就会彻底地堕黑暗。

    绝对不会像今日这样，父亲还充满期盼，等着再重新站起来，自己则有一份可以养家糊的工作，还能有余裕想今天的心会是什么。

    每当午夜梦回时，秋桂都会梦到在码上的这一幕。

    每一次她听见的都只有仙的声音，从来没看清她的脸。

    但这一次她看到了。

    在她面前站着的，是个年纪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

    她生得很好，在光白得简直像是会发光，跟生活在这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她穿着一淡青的衣裙，发间很素，只有同的发带装饰，可是这样的装扮，却让她胜过穿着绫罗绸缎，着首饰金钗。

    她的睛生得很，神中有女上不常见的毅跟沉静。

    秋桂觉得她上有些地方跟翁堂主像，但又完全不同。

    等回过神来，她立刻把手里的木盆放在了地上，然后抓住了陈松意的手，像是怕她再同那日一样消失在自己面前，不给自己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