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

    “心血来跑这不拉屎鸟不生的地方来？”

    “……”

    又换来一句。

    陡峭的山路上，于小珊从车把上挪一只手来，冲后座竖起大拇指，换来祝今夏胆战心惊的一声吼：“你把车掌好了！”

    于小珊哈哈大笑，车也跟着晃晃悠悠。

    “第一次坐托？”

    祝今夏没回答，只抓了她的腰。

    “那你要提前适应一了，咱们这都骑托。”于小珊边笑边说，“敞篷车，跑得快，后面坐着个老太太……”

    后座的“老太太”：“……”

    ——

    衣服被风时，学校也到了。

    要不是于小珊及时停车，祝今夏都不知这就到目的地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腰里，几栋低矮的小楼遗世独立。

    祝今夏前后左右看了一圈，“……这附近没人家？”

    “没，都在山上呢。”于小珊想起什么，边笑边说，“宜波乡有多小呢，我第一次来报，司机没看见路标，踩一脚油门，就飙到了一个乡镇，都开十来公里，才找到个小卖，问了赶掉回来。”

    托驶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卫是个年过半百的藏族大叔，看看祝今夏，用藏语和于小珊说话。

    于小珊也用藏语回答。

    然后大叔就笑了，黝黑的脸上全是褶，用藏语叽里咕噜了得有一分钟。

    祝今夏问于小珊：“他说什么？”

    于小珊回忆两秒钟，“他说迎你。”

    祝今夏睁大，“就这句？”

    “就这句。”

    “整整一分钟，只说了这一句？”

    于小珊面凝重，“不，是我只记得这一句。”

    “……”

    到校第一件事，回宿舍换衣服。

    祝今夏的行李箱泡汤了，于小珊便好心提议先穿她的。奈何两人型悬殊，穿上她的衣服，这位支教老师像披了只麻袋。

    白t大衩，和她设想的职业形象相去甚远。

    换来的男士夹克搭在椅上，于小珊没忍住多看了两。

    祝今夏解释了衣服的来源，她仍在纳闷地盯着夹克。

    奇怪，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但也没多想，等祝今夏换好衣服，于小珊看了窗外，“今天周日，一会儿学生就返校了，趁他们还没回来，我带你熟悉一环境。”

    没想到绕场一周，祝今夏就打起退堂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