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夏抱着课本和时序买的罐装咖啡，跑教室里练习板书。

    她在嘛？

    好死不死，半夜又来了只迷路的蝙蝠，教室的门虚掩着，它不知打哪飞来，闯教室，没没脑在空中盘旋，发凄厉的叫声。

    他放杯，躺上床，闭眯了一会儿，又睁开，翻拿手机。

    时序一边喝，一边看着对面的人飕飕放“冷箭”，嘴里好像还骂骂咧咧的。后来砸累了，她也不砸了，又挨个把粉笔都捡起来，回讲台上继续奋笔疾书。

    算了，它吃它的，她写她的，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没扇中。

    ……

    他看了一会儿，心这哪是来支教，这是来上国家级示范课的吧。

    合窗睡觉。

    时序蹙眉，然后看见了教室上方团团转的黑影。

    他要真扒，她这认真的格，还不得给他压榨得语数外全包？

    双方都在靠嘴输。

    没睡安稳。

    “你要嘛？”

    值得欣的是备课期间并不寂寞。

    睡前，时序掀开窗帘看了，整栋教学楼就那一间教室亮着灯，有人在黑板上奋笔疾书。

    她倒也没有伤害对方的心，只求它快打哪来回哪去，大家不要互相伤害就行。

手伸去，“等等！”

    “什么你？”他有火大，“手不要了？”

    她确信自己和耗对上了，但它胆极大，当她不存在，旁若无人地继续吃。

    可惜蝙蝠是睁瞎，飞来就找不到去的路，一圈一圈在空中瞎晃悠，没没脑地叫。

    时序：差不多得了，陶行知。

    祝今夏心行啊，这山里不光人剽悍，连老鼠都这么生猛。

    她回，小黑耗就跟她捉迷藏，从一个屉里窜另一个屉，颇有你奈我何的挑衅意味。

    练完暗，改练广播？

    祝今夏听见动静，回一看，那油光的小黑耗正立在桌脚旁，抱着一小块青稞饼飞快地啃。

    谁能想到她跑山里来，还得复健教师技能。

    “没事，不痛。”祝今随意，又伸来，“你把教室钥匙给我。”

    琢磨一阵，时序反应过来，估计是看见老鼠了。

    时序的宿舍在三楼，能俯瞰场，上能眺望隔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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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的大山确已沉寂，但黑暗里有些生命蠢蠢动，比方说，不知从哪溜来的耗，大摇大摆穿过教室，巡视每个学生的屉。

    吼了一阵，发现蝙蝠也只是瞎折腾，他俩指不定谁怕谁。祝今夏脆大着胆站起来，敞开前门，爬上课桌，挥舞着卷成一团的书，试图把它引大门。

    时序把门推开，一把拉过祝今夏，看清了手腕泛红的肤，还检查，对方已经缩了回去。

    这是练板书还是练暗呢？

    学生们偶尔在屉里剩吃的，老鼠们就开始过年，山里的老鼠不怕人，粉笔才砸不走它们。

    ——

    过了一会儿，那边回复：知了，周扒。

    过了一会儿，爬起来倒杯喝，他又掀开窗帘，看见讲台上的人正拿着粉笔，一接一地往教室后面砸。

    时序拉开窗帘，毫不意外地看见对面教室还亮着灯，只是那人并未在黑板前奋笔疾书，反而拿着卷书，站在课桌上一气舞。

    时序看看表，一半了。

    瞅着蝙蝠冲脑门上飞来，祝今夏一声尖叫，手里的教科书卷成一卷，蹲来一顿扇。

    好在时序及时刹车，没夹狠。

    祝今夏一个粉笔砸过去，耗受惊，一脑蹿没影了，待她回又写了两行字，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度现。

    大学课堂早已用上摸式电设备，她的粉笔技能退化久矣，一行字写到一半，要么飘起来，要么沉去，一看就是翻车的调调。

    再次醒来，凌晨三。

    “破罐破摔。”

    说是破罐破摔，到底还是希望罐别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