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坐的男青年一路都跟着多吉，和他关系最亲，这会儿迟疑了，凑过来说：“书记，那可不是旺叔，是时序啊。”

    祝今夏扑通一声磕在地上，先是膝盖着地，接着是脑门，最后的造型是五投地。

    多吉脸一变，酒杯砰的一声磕在桌上，刚刚斟满的酒洒不少。小张不敢说话，赶忙拿纸替他手。

    祝今夏回看看时序，这人姿笔直站在那，虽说天塌来有个着，但如今天又没塌，凭什么让他弯这腰？

    小张哪敢让他们走，赶忙去拉祝今夏，央求：“祝老师，你这样我不好，你就去跟书记个别吧，好歹今天大家一起玩了一天……”

    何况。

    她步伐轻快地门的台阶，可惜想象总是过于好。

    犹豫：“真让他们这么走了？”

    她扭屋，穿过人群，蹲在多吉旁小声说了几句。

    多吉一脸不耐烦，推开她，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

    “他时序算个什么东西？把他给我叫回来！”

    那个天才少年横空世时，他们都听过他的名字，昔日不过是个在藏区受尽欺凌的汉族孤

    话说得还算客气，但结合说话人冷冰冰的语气和神，小张无论如何不会认为这是货真价实的谢。

    然后是祝今夏的反驳：“我要能走直线我要你搀着？”

    时序言简意赅：“不了。”带着祝今夏就要走。

    他们都知，中心校不算什么，老校也不算什么，曾经多吉还不是书记呢，只是个事，都能给那群人脸看。

    没拉住。

    她这一天已经为了无关要的群众们低了很多次，如今不想再送上门去当待宰的羊。

    小张不敢拦着他，又怕多吉追究，只能急切地劝他：“别啊，别代为转达，来都来了，校你亲自跟书记说吧！”

    换往常，纵一跃也就一跃了，尽显少女心。而今酒醉后，脚得像个虾，一蹦跶，整个人往地上栽。

    “……”

    酒也喝了，象也看了，还去什么？嫌多吉便宜占得还不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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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序不断纠正她：“走直线。”

    小张和瞠目结站在门，听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传来的后续对话——

    就这么把人放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多吉肯定会把矛指向她。

    整个山里，从宜波乡到县城，没有人不知时序。

    时序得本来就不温和，五官和眉都极为锋利，如今站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语带讥诮，像把刚刚鞘的刀。

    可即便后来成了书记，他也不能像对旺叔一样对时序。

    顾不得膝盖额传来的剧痛，祝今夏一瘸一拐也不回往托车走，只要她不回，尴尬的就不是她。

    她不愿意让时序去受气。

    祝今夏挣开小张的手，轻巧而不失力。“我就不去了，你只告诉多吉，是我执意要走，你没留住我。”

谢他今天当这个东主。”

    等她冒金星，被人拉起来，就看见时序黑漆漆的眸。

    小张咬咬牙，电话是她打的，人是她叫来的，这锅她背定了，想到多吉的手段，不成，不能这样。

    祝今夏回，窗一派虚假的繁荣。

    “行为艺术？”

    好在时序疾手快，立伸手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