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瞪小半天又笑了。

    时序把递给她，“拿着。”

    “你没手？”祝今夏呛他，“谁的谁拿。”

    “拿了怎么骑车？”

    时序一把将她怀里，停在路边的共享车区域，拿手机扫码。

    “我们骑车去？”祝今夏睛都睁大了。

    这里离医院可有五六公里！

    “刚了血，当然要省省钱。”说话间，时序已经扫开一辆带后座的电瓶车，自己先坐好了，“上车。”

    祝今夏捧着，停在路边先笑了两秒钟。

    “这叫什么，骑自行车上酒吧，该省省该？”

    “上车。”抠门的人冷静发话，“还是非要我说公主请上车？”

    祝今夏笑得更厉害了，“谁家公主坐电瓶车啊？你家的？”

    时序淡:“我倒是想。”

    一句话，又成功叫祝今夏笑不来了。

    她慢吞吞爬上车，想了想，揪住了他的衣角，像在一线天里坐在他的托后座一样。

    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天，这一刻，她发现其实她很想念。

    雨后的秋天草木，路边还有昨夜一场骤雨留的洼，被车碾过碎成无数倒影。每个倒影里都有一前一后两个影，电瓶车速度不算快，却能带起他们的发，连带嘴角也上扬着。

    他目视前方骑着车，她坐在后座抱着，嘴里是漫无边际没营养的话，脚边是飞扬的裙摆。

    医院里。

    收到，祖母很兴，一边埋怨人来了就好，就别破费了，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时序的神却在找祝今夏，她看明白了他在问：怎么样，我赌赢了吧？

    他们陪祖母吃过午饭，又办好院手续，在午时分将老人接回家。

    时序忙前忙后，祖母十分过意不去，只能叹自己这孙女不行，读了一辈书，动手能力差劲，一遇到事家里还得有个男人才行。

    祝今夏翻白，说自己好歹学的女主义，没想到祖母会说这不利于别平等的话来。

    祖母亦时髦地反问:“那不然你给我打拳？”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一家门。

    时序把老人家扶到沙发上坐，笑笑说没关系，以后有事可以找他。

    这话成功转移了目标。祖母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说：“可你在山里，我怎么好大老远把你找来？”

    不等时序回答，祝今夏已经把话题岔开，她端着洗好的果从厨房走来，“尝尝，刚上市的脆柿，看着甜。”

    祖母拿了一只，又去看时序，“我听今夏说你是清华毕业的博士生，毕业后在地科院工作，是为了家人才回到乡里当校，这样未免太可惜了，有没有打算将来——”

    “。”又一次，祝今夏开，将剥好的柿递给老人，换她手中那只原封不动的，“吃东西的时候先别说话，柿多，别的到都是。”

    她没有放任时序在祖母家中久留，促着老人去小区的棋牌室打打麻将。

    “你那堆老妹肯定都想你了，去吧，几天没碰，你也手了。”

    看孙女不愿她多问，祖母也知识趣地拎着小包往棋牌室去了，只在门穿鞋时伸手她，比嘴型：“你呀！”

    祝今夏回，看见时序拿着柿站在客厅里，也笑了，“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