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捶打桌案，丧气：“看来这京城，就不该回来。”

    李策一日不好，他就要待在皇陵。若李策死了，或许这一辈，他就终老九嵕山。什么前途，什么皇位，烟消云散。

    宦官小跑着往最近的殿去了，李珑站在原地，扬注视恢弘的殿宇。

    这是自伤求存的法。

    李珑静静地站着，见宽阔的甬上，有个人缓步而来。

    看哄不住李策，李璟无奈地把泰山石揣回衣袖，摇晃脑：“那你可一定要活到王府建成，对了，建得离我远。”

    二皇李璋左手持竹节红伞，右手托着一本书，神如潭般平静，步履若风般宜人。

    “那些朝臣都是人，恐怕会见风使舵，不惜构陷殿，也要弹劾了。”

    他的目光在书本上，就这么漫步在皇甬里，时不时翻动一页，看得认真。

    不断有人去打探消息，又带着更坏的消息回来。

    捧，便是要等着踩低了。

    “请殿稍等，咱家去取雨伞。”

    “他们会怎么？”李珑怒火中烧。

    他常年在军中，其实并不在意淋雨。

    肃王府上，幕僚们已经坐不住了。

    提醒朝臣，他不再信任肃王，要重用其他儿了。

    但既然要面圣，还是净些好。不然那些言官又要谏他殿前失仪，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

    李珑穿整齐在门验明鱼符，宦官便引着他到紫宸殿去。门到紫宸殿的路很远，天并不沉，却有零星的雨珠坠落。

    “那是他们的事。”李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却莫名让人觉得凉固执。

    “不如这样，”有幕僚主意，“我们赶在他们动手之前先发制人。如今九皇在京中养病，皇陵无人可守，殿不如前去自请镇守皇陵。”

    皇帝没有究御街换柳枝的事，在天人心中，他依旧是宽宏大量的皇帝。可他的动作，却无异于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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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伤求生的法。

    那是因为他手里有一本书。

    皇帝表面上并未责备李珑，却连封五王，且封号各有意义。

    宦官、随从和女婢远远地随行，无人敢上前打扰。

问：“那如果别人反对呢？”

    王府詹事耐心分析，李珑却静不心。

    他穿青圆领袍，其上绣着山川生灵，腰坠环形墨玉，玉质通无瑕。系一条白玉墨鞓带，腰背直，却微微低。

    但迫不得已的选择。

    那人面容白皙神肃静，五官酷似皇帝。

    在李璋将要经过李珑时，他忍不住开打断李璋的闲雅致，同他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