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孝顺的他，知是谁害生母至此，当然会很愤怒，很怨恨。

    然而李策没有。

    他狭的睛里只是闪过一丝意外，便很快暗沉去，同往日一样，像幽冷的湖，不可测。

    “是吗？”李策问。

    “是……啊！千真万确！”李珑唯恐李策不信，急得站起，“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李策，“杀了李璋，我娘就能好了吗？”

    “你能报仇啊！”李珑，“父母之仇，不共天。当年顺嫔娘娘生你，父皇便要把你送去皇陵。中闲言碎语说这是去献祭，说你去了就活不了了。于是她跪在紫宸殿外恳求养足百日再送，磕磕得满地是血。父皇那个人，只在意有息的儿，这么多年对你不不问，顺嫔疯傻前，都是她给你送去衣裳金银。如今你知谁害她，竟然不报仇吗？”

    “不报。”李策看着李珑，摇笑笑，“所以你以为，我完李璋的棋，还肯你的？”

    “我不会棋，”李珑，“你若是连这个仇都不报，就是卑劣小人，就是《诗经》里说的那人。”

    李策没有兴趣知是哪人。

    他转离去，听到李珑在他后喊叫。

    “‘相鼠有，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李策！你连老鼠都不如！不如老鼠！”

    李策已经走天牢，明晃晃的太照在上，却丝毫不觉得温。

    他抬看向远的大明，只觉得遍生寒。心空空，并非不觉得愤怒，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这愤怒像是一团棉，无力弱。

    除了愤怒，更多的是自责疚。

    这么多年，他竟然以为母亲真的只是得了疯病。因何而疯，有没有人谋害，他从未查过。

    因为他们母在大明，卑微弱势，不会挡任何人的路。

    他在皇陵守墓，母亲在中服侍帝后，还要他们怎么，才能安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