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意料，皇帝并未询问有关密信的任何事，他问的，是田迎雨的况。

    这人跟着你多久了，平时事认真吗，跟谁比较熟悉。

    严从铮一一回答，皇帝凉声：“七月才调到左威卫的？”

    七月，距今也不过三个月而已。但那些密信中的容，时间跨度远超三个月。

    一个问题，便择清了严从铮的嫌疑。

    皇帝看一京兆府府尹刘砚，刘砚便率先开：“是这样的，本官已查，田迎雨乃畏罪自杀。但是有些事本官还需要细查，故而禁军那边，还请指挥使找个借，不要让同僚生疑。”

    畏罪自杀吗？

    严从铮虽然没有验过尸，却见过田迎雨的死状。上吊之人，都没有伸来，怎么会是自杀？

    但他不能质疑，只得答应来。

    临走时，皇帝抬看了看他，说：“朕应该表扬员外郎，给朕养了个好将军。禁军中，朕要有信得过的人。”

    皇帝不怒自威，这句话却说得很和气，让人如沐知遇之恩。

    严从铮神惴惴地跪安，走到紫宸殿台阶时，忽然觉得日光有些晃。

    禁军中皇帝相信的人应该是阎季德，如今这么说，是对阎季德起了疑心。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调查朝臣妃的信件，会指向禁军统领。而那些信件，又让皇帝相信严家。

    是李策。

    是他了什么手脚。

    严从铮向前走去，秋日的风从他衣领过，冰冷狂烈。

    他觉自己似站在奔涌的黄河里，河扑面而来，把他裹挟浑黄的中，无躲藏。

    一个禁军士官的死，掀不起什么风浪。

    同僚们听到消息，好奇大过哀伤。听说是在赌场欠赌债，为免连累到家人，自缢亡，更是取笑了他一阵。

    “还有人敢找禁军讨债吗？”

    “这么胆小，真是丢禁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