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夸了三个人。皇帝的睛睁开一条，打量李琛。

    “朕看你似乎跟他们走得不近。”

    李琛的手指微微一顿，但很快便充满愧疚：“儿臣不善言辞，疏于关心兄弟，儿臣……”他的手停止，叩首，“儿臣知罪。”

    “你请什么罪？”皇帝温声让他起来，“朕知你，最老实。他们一个个的，恨不得八百个心儿。朕是怕你吃亏，才多问一句。”

    “儿臣没有吃过亏，”李琛连忙回答，“二哥前日从北地回来，还给儿臣带了礼。”

    “兄友弟恭，这样很好。”皇帝重新闭上，李琛也继续跪着，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忽然问，“送的什么？”

    “用北地的羊的翻领短袄，羊细腻得很，雪白漂亮，一卷卷儿盘在一起，跟珍珠似的。”

    许是因为收到礼，李琛很激动，说的话也比平时多些。

    他没有注意这句话说完，皇帝的微，睁看向边端茶侍立的福，似乎有话要说，又不方便现在就说。

    李琛默默又了一会儿，御膳送来，他才退。

    李琛前脚刚门，躺在罗汉榻上的皇帝便坐起。

    福把茶递过去，皇帝没有接。

    “是一斛珠，对不对？”皇帝的双手放在膝，手指发力，得有些重。

    福小心回答：“听魏王殿描述，似乎是。”

    皇帝的呼短促一瞬，他两气，叹：“残忍！”

    一斛珠，是指在母羊将要分娩时，宰杀母羊取腹中羊羔，剥得来的革。因腹中羊羔羊细腻柔，未经风霜所以雪白卷曲，像一粒粒珍珠，故得其名。

    羊羔跪、乌鸦反哺，这都是有灵识的兽类。

    为得一件短袄，杀生灵，让母羊甚至无法见一怀胎数月的孩。

    只要想一想捕杀的过程，皇帝便觉得残忍。

    一国之君，若无仁德，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福只得小声劝：“或许晋王殿本不知这的来由，更或许是魏王殿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