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叶问，“有人拿走了工的图纸，刻了一模一样的紫檀挑檐，更换了工的樟木挑檐呢？”

    “既然大人问起楚王，官也不瞒着，”叶，“他不太好，尚有命之危。”

    张之三十来岁，却蓄着黑的胡须，让自己看起来老了十岁。他说话事一丝不苟，衣袖中总揣着图纸，好跟人当面解释切磋。是工懂得工事、不善钻营的官员。

    张之张大嘴，因为太过震惊，他的鼻孔也跟着张大，胡须颤动，脊背僵地直，问：“怎么可能？如果是紫檀，撑拱必断。”

    “证据在大兴善寺。”叶同样起，郑重。

    这一次的圜丘修缮，就是张之负责的。

    虽然比叶的官职许多，但他还是很客气。

    要从挑檐手，从工手，证明挑檐更换了木材，而这一切的主使，正是晋王。

    最后挑檐刷好油漆，描绘彩画，遮掩了木的纹理颜，就无法辨认清楚。

    “那……”张之看向叶，嘴抖动，“那是死罪，是意图让木棚倒塌，砸伤圣上的死罪。如果是那样，本官也不能免罪。叶武侯这么猜测，可有证据吗？”

    工衙署已经休沐，但叶还是找到了工员外郎张之。

    证据在大兴善寺，在那个被供为圣的挑檐上。

是推断这些，并不能让李璋付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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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叶登门，张之明白是来兴师问罪。他的脸有些发白，率先：“楚王殿可还好吗？本官正要登门探病，还未动，武侯就来了。”

    “张员外郎，”她开，“您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个挑檐本不是樟木，而是更重的紫檀？”

    但叶不喜雪白细腻引人艳羡的肤，着脓疮。

    他忍不住站起，踱了几步，心中想着这可能，但却连连摇：“不可能，不可能，樟木和紫檀度不同，如果是紫檀，雕工会首先发现。”

    事关祥瑞，事关大唐的荣耀，所以李策即便受伤，也不想让叶当场揭穿挑檐的事。而其他人即便有罪责，也不敢请罪，惹圣上发怒。

    伸手不打笑脸人，叶的语气也跟着温和不少。

    张之的脸瞬间皱成苦瓜，他把手放在膝盖上，意识搓了搓大，有些拘束：“请太医了吗？务必要妥善诊治。虽然太常大人说挑檐掉落乃神的试探，但本官不喜怪力神那些，所以想了很久，怀疑是因为更改图纸，让木棚受力不均，这才了岔。原本该去请罪，但武侯也知，事关祥瑞……”

    雕工又不是只有工有，只要得到图纸，什么都能成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