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孝顺，”皇帝的声音温和了些，“但是正因为孝顺，才该在朕病着时，受封太、稳定民心。太册宝那些，礼早已准备妥当。事不宜迟，不必拖了。”

    福的声音戛然而止，脸庞通红一片。

    李璋端正跪立，象征亲王份的四爪龙纹有些暗沉，在殿重的药草气息中，恭谨臣服。

    皇帝翻了个，烦闷：“太医若知，又要小题大作了。”

    福看一窗外，躬上前：“中的玉兰开了，要不然，婢陪圣上去转转？”

    李璋转呈了今日尚待签批的奏折，皇帝斜睨他一，沉声：“司天台说呈奏了好几个册封吉日，都被你否决，要往后推。”

    第156章 死叶

    “这一日日躺着，”他闷闷，“越发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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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璋犹豫半刻，叩首应：“儿臣遵旨。”

    “那么……”福试探，“不如就让婢读一读叶郎中带来的话本吧，虽然庸俗，圣上也能从中察民。”

    皇帝沉默一刻，似乎有些不愿，又有些无奈，半晌才“嗯”了一声，叹息：“也好，拣几页随便读读吧。”

    那女人虽然可恶，却总有一妖力，能让皇帝开心。

    不过李璋刚走寝殿，皇帝便又睁开。

    福已经取过话本，听到圣上允许，便小心翼翼打开，清了清嗓，读：“此剧名为《夺心计》，第一场《慈悲圣僧不动凡心，恶毒妖女肆意妄为》——”

    今日李璋来，见皇帝暗沉数日的肤，一丝红。不知这突然的好转，跟叶有没有关系。

    有时禀告朝事，有时询问病症，有时只是静静坐在皇帝床前，陪伴许久。

    “父皇病着，”他的声音清朗而又哽咽，“儿臣无意受封。”

    皇帝病重后，李璋每日都要来请安许多遍。

    殿的气氛洽几分，皇帝阖目不语，李璋也适时告退。

    只有那时，他才能搬东，被朝臣百姓尊称为“太殿”。

    虽然已经诏立太，但是完成册封大典、告祭天地宗祧，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在他的记忆中，皇帝是严谨苛刻又至无上的。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脉，横亘在他的人生中。

    察民，倒是个好借。

    他们之间不像父，更像君臣。而他要的事，就是照国君的要求事，不断塑造自己，直到有资格继任帝位。

    只有皇帝病时，李璋才能从他虚弱的里，看到属于“父亲”的那一面。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造次，不敢像普通人的儿那样，柔怯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