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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很洁净，隐约能闻到焚香的味；地面光，屋摆放整齐；床虽不大，但是铺盖之柔；四周安静得很，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和山风。

    这三件事，不是哪一件，都足以削官革职。

    这要么是某宅，要么是荒山野岭的别院。

    半晌，才又惊慌失措和无辜懦弱的表，连衣袍都忘了掀起，跪倒在地：“微臣知罪。”

    周赐羞愧难当：“微臣罪一，对太私藏臂张弩一事失察；罪二，辖地民众聚众殴斗，惊动圣上；罪三，对监牢理疏漏，致使囚徒中毒，酿成大祸。”

    他转过，毫不掩饰脸上的杀意，却沉声静气：“明日，便是周刺史的死期。”

    说到最后，周赐脊背直，一改往日的恭敬卑，颇有些轻视李策的意思。

    “周刺史，”李策看着窗外枝繁叶茂的泡桐树，看风雨过后，打落一地的桐，勉压制心的焦躁，摇，“本王请反民给本王一晚的时间，也送你一晚的时间。明日辰时，本王要看到叶庚现在这里，且完好无损。如若不然——”

    面对李策的疾言厉语，周赐反而渐渐冷静来。

    叶庚一只手臂被捆在床上，另一只手意识碰双。

    “没有？”李策凉凉地问，窝里藏着一丝奚落的笑。

    大好年华瞎了，不能保护母亲和妹妹，实在让他愤怒憋屈。但不是愤发狂的时候，他的又痛又，浑无力，躺在床上如僵死一般。

    “罪四，”李策，“谋害朝廷命官，从五品工郎中叶庚。”

    他颓丧又不服：“微臣寒窗苦读、科举中、励十载、受圣上隆恩，方能在此执掌一州之权，代天牧。查微臣的罪过，有大理寺，有御史台。定臣的罪过，有大唐律，有圣上。楚王您，难要僭越皇权吗？”

    李策斜睨周赐一，抿角，面不变，严声：“明日辰时。”

    那里裹着一层纱布。

    这一声如响雷落，惊得周赐颤栗不安。他闭目低，极用力地睁开，定决心否认：“罪臣不敢!罪臣绝无此事！”

    “不承认？”他站起，走到窗台边，负手而立。

    这一句是警告，也是最后的机会。

   周赐刚刚起送过郑奉安，还没来得及跪坐。乍然听到李策这么说，他如同冰冻般站在原地。

    李策不怒自威，一双睛直视人心，问：“你且说说，你有何罪。”

    周赐当然有罪，但李策认为，他还有一罪。

    昏迷后醒来时，他也曾掀开纱布试过。不所料，那漫天的毒粉灼伤了他的睛，他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