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茉推却不受，太妃住她的手，低声说话。

    “傻瓜，这东西不值什么。是要让别人看看，你是我们裴家的，裴家的人，裴家人的女婿，都不能被别人欺负。大理寺、京兆府，休想动叶将军！我和太，都会为你们撑腰！”

    她的声音虽低，却铿锵有力，每一句都撞裴茉心中，像是要给她厚厚的底气。

    裴茉受若惊般接锦盒，再无推辞的理由。

    步宴会大厅，太妃松开她的手，去找公主李娴雅叙话。

    这里虽然不是皇，却装饰得富丽堂皇。因为驸三年丧期未过，没有歌舞助兴。略微沉些的客厅正中，一位琴师正在抚琴。

    琴声清雅洁，行云如珠落玉盘。

    裴茉听得认真。

    她不知这是什么乐曲，只觉到的绪。

    初时团锦簇平安和顺，后来渐起风波心底郁郁，也曾委曲求全默默忍受，到最后压抑着的不甘越来越，终于突破心防。

    凭什么？凭什么？凭你们实力大不可战胜吗？我偏不信！我偏不服！我将蛰伏待动，直到找到你们的肋，一举击之。我将穿过漫漫夜，得到属于我的荣耀。若这黑夜无灯，我便烧掉自己灯。即便众叛亲离，即便死殒命，向前去！

    一曲终了。

    裴茉心神震动泪，率先起鼓掌。

    四周的宾客都在成群说话，只有公主李娴雅同裴茉一样，专注地听完乐曲。

    李娴雅的视线从乐师上收回，并且对裴茉微笑，以示迎。她的神中甚至划过遇到知己的欣赏。

    裴茉对她施礼，李娴雅温和地笑了笑，去同别的宾客说话。

    “诰命夫人到了？宋尚书可还好吗？”

    “怎么？陈夫人想让本亲自舞一曲？本倒是乐意，但若是皇兄听说，非要打我一顿了。”

    “咱们今日不谈朝事，你那个远房亲戚的事儿，我可没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