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第一次。”母亲苦笑，“她爸不是个好人，怀的时候，烟喝酒，我被打了一次后，就早产了。”

    “会喊疼的时候，却基本不怎么喊疼。”

    母亲侧过脸，抹了一把泪。

    “早跑了。”母亲说，“孩的病要钱，负担很大，他得知后，连夜准备手续跟我离婚，第二天刚领完离婚证就跑了，再没有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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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了张嘴，却久久说不什么话来。

看着那个瘦骨嶙峋，只是在地上玩个球就兴得满脸通红的小女孩，那些话，他却怎么都再说不了。

    没人会去关注别人的死亡。

    她知喊疼的话，妈妈帮不了她，妈妈还会难过。

    但那死亡，是转瞬即逝的。

    治病需要费很多钱。

    他说不。

    她甚至，还在隐隐期待着死亡。

    每个人都会战战兢兢，说不准一刻谁就会死。

    筱筱是个很乖的小女孩，听到母亲的呼唤，抱着球，脸红扑扑地就走了过来。

    “她父亲呢？”

    母亲笑，牵着她：“给哥哥说再见，我们该回去了。”

    为了给孩治病，母亲啥都过。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秦天愣住了。

    “其实，要是再治不好筱筱，我就没钱给她治了。”

    “还不会喊疼的时候，就一直哭，大半夜的一直哭。”

    似乎从未觉得死亡是什么可怕的事。

    秦天蠕动着嘴，半天才问：

    因为她的死亡，就意味着女儿的存活。

    “但现在就好了，她可以活来了。”

    可还是填不满那额的医药费。

    母亲看着蹦蹦的孩，笑了，声音温柔而平静：

    “她上总是很疼，总是睡不着。”

    “筱筱，过来。”母亲招呼着筱筱。

    健康的活着。

    “她本来就遗传了家族病，加上我怀时了不少二手烟，她上的并发症很多。”

    他在诡异世界里，也不是没有近距离接过死亡。

    母亲因为过度劳累，癌症复发，两个人治病，需要更多的钱。

    两个人只能回到破旧的租屋，一起等死。

    “妈妈……”

    她很少地走，走得歪歪扭扭，却走得很兴。

    可现在，他临其境的会到这死亡的绝望，几乎有透不过气来。

    谁能对着一个连床跑都无法到的小姑娘说，你就一直躺在床上，和你妈一直在病榻上好好相守活着？

    再不堪再恶心的工作，她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