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静视，带着足够清晰的坦然。

    天台的风很大，带着夜里尚未来得及褪去的寒意，得人四肢冰凉——连带着也都冷了起来。

    这样的人，她该如何去怀疑他的真心？去质疑他那莫须有的虚假意？

    那个男人似乎改变了她——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云姒微微偏，疑惑，“你貌似对他有很大成见？你和他有仇吗？还是说——他曾经伤害过你？”

因他而死，你也无所谓吗？”

    “人言可畏……”她低声，慢慢重复了一遍。

    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是个比螭还要狠，心思还要沉的人——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怀有别的不好的心思。

    心脏动着，而有力。

    我……是谁？（55）

    “他是神，你是妖，神妖殊途，你真的觉得，你们能在一起吗？人言可畏，你真的不在意吗？”

    “我不知当初的螭是如何引诱阿姊，如何戏耍她的，也许是他的手段太过超，极迷惑。”

    烘烘，心是的，呼自然就。

    温辞以为她听去了，继续说：“三界都在议论你和他的事，这场闹剧，早已经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可知，他们都是如何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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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自然都是尖酸刻薄，难听的话，她不可能不知。

    手是冷的，脚是冷的，哪里都冷。

    “我只知，我不是你的阿姊，他也不是螭。”

    更何况……

    “嘴在别人上，要说就由他们说去，我，怕什么？”

    云姒一字一句，“他对我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另有企图，我比谁都清楚，比谁都能受得到。”

    温辞沉默了片刻，说：“我只是怕他会伤害你，他是个疯，不是吗？”

    一个恨不得把心掏来奉给她的人，对她掏心窝肝地好，不求任何回报，教她读书念字，教她各理，无时无刻不在念着她的人——

    云姒目光平静而又温和，摄魂心魄的眉间，恍惚中，竟和那个男人有那么几分神似。

    她变得很勇敢，很冷静，也愈发定。

    在这叫人瑟瑟发抖的寒风里，浑都是冷的，只有她呼来的气，是的。

    “……”云姒没说话，低一笑。

    “既然你知，那——”

    “我和他之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多到——说也说不完，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只是……

    “也许是因为我和你的妹妹得很像，你把我当成了她，你怕我重蹈覆辙，像是当初的阿姊一样，受了坏男人的当，最后没个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