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我……是谁？（58）

    那个人，他见过——在姒姒失踪，阿姊疯，他在牢里被折磨得一气，半死不活的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见他。

    在嘈不堪，满目疮痍的王里，在死寂沉沉，血成河的尸堆上——

    他被士兵撑着，从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来。

    温的光照在上，很柔和，但对他而言却格外刺。

    那一天的天气很好，螭死了，为祸人间的祸害被除去，蒙蒙的天散了云，湛蓝清澈，光芒万丈。

    被血染至发黑的土地上，恶臭冲天，苍蝇遍飞，无人清扫。

    乌鸦在的屋宇上驻足着，不时发叫声，他满狼狈，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要重新站起来时，一个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人……或者说是那时候尚且年幼，尚未大的他——个还是矮的，小小的一个，五六岁的稚童模样。

    时间过去得太久，他已经记不得他当时的容貌，只记得他那双——过分淡静，无波无澜，透着超乎其年纪成熟的紫眸。

    他不似个孩，倒像是个着孩童外的成年人，老成而又守旧，没有一丝天真单纯的孩气。

    他站立着，俯视着他，什么都没说，只听到“啪——”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

    妘央意识低，看向了地上那摔落成两半的玉牌——

    玉牌暗淡，没了光泽，像是被人走了全的灵气般，原本清透的绿变成了发暗的灰绿，死气沉沉，枯萎衰败。

    玉牌碎了，上面的姒字也碎成了两半。

    玉碎，人灭，妘央的手倏然颤抖，扑上去捧起它。

    “姒……姒姒……”

    面前的人将玉牌抛给他，转，便走。

    踏过那被鲜血染得发黑的土地，绕过那苍蝇遍飞的尸。

    他离开了，小小的一只，雪白糯的背影。

    来到这里，似乎只是为了把东西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