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唤她，她却听不到了，也不会回应——每日每日遭受的大折磨，叫她的神早已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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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满是难闻的中药药渣，还有那数不清的锋利碎片。

全都瘦，枯黄枯黄，如同被了全的气般，面若骷髅，手似枯爪，脊背如排扇，浑上——只剩一副骨，还有一张堪堪松垮无比的。

    我……是谁？（73）

    妘央拉过旁边的被给她盖上，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妘央冲上去，把她从药渣碎片中抱了起来，重新抱回床上去。

    里很温，但妘黎的上却很冷，冷得不像话。

    “阿姊——”

    这样的作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他已经数也数不清了。

    在生来后，还不忘把母同化——叫母被迫成为了他的隶和傀儡，以便继续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养分，永远不得脱离。

    她脱了力，闭上了两只因为瘦，而过分凸起爆的睛。

    自主神志消失，只剩一还在苟延残的。

    那个怪，在还没生来时，就疯狂地掠夺母的养分，恨不得把她上的每一寸血都给榨。

    在大的痛苦面前，这一小小的刺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怀中的人儿轻飘飘，抱着就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枯叶般，他轻轻地抚顺她的背，声音一度发哽：“阿姊……”

    呜哇哇尖叫的声音慢慢地，弱了去。

    她还是很冷，全又冷，又疼，又，又酸——就像是有上万只人蚂蚁在她上爬，啃噬她上一块块的同时，有上千条奇生虫在钻她的，咬断她的脉，喝她的血，咀碎她的骨，连带，一并吞。

    若是母妄图逃跑，试图斩断这一联系，就会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日日都要承受那万蚁噬心的极致折磨。

    她过得太痛苦了，自从生了螭的后代后——她没有一天是过得好的。

    妘央抱住她，抱住她骨瘦如柴的，听着她那呜哇哇呜哇哇，已经无法正常说人话的声音，忍着绪，缓缓输自己的力。

    碎片在她不断的搐痉挛和挣扎间，划破她瘪似老太太一样的肤——她似乎觉不到。

    空气中满是难闻的中药味，还混杂着不少奇怪说不的味，暗沉的石上残留有已经透了的血迹，一大块一大块，像是从床上飞溅上去的。

    她倒在地上，旁边就是床，似乎是因为太过痛苦，在不停地挣扎翻动间，不小心摔倒在地。

    力似温的泉——对于一已经涸的来说，是最为解痛，最能舒缓症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