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寒意从窗里渗来，郁知抱着被缩了缩，闭缓了一会儿。

    探的指尖摸到一片绒。

    好冷。

    被之上加盖的厚毯是郁知几年前从国带来的旧货，图案早已被洗得模糊不清。

    桌上的二手闹钟旁，堆着没写完的draft和她省着用的速溶黑咖。

    郁知租住的这间公寓，是哥大附近租金最便宜的一破烂房。

    墙面泛黄，窗帘边缘裂开了，半扇生锈的窗框。

    不冷就算稀奇的了。

    睁的瞬间，郁知先被满屋的酒气熏得咳了声。

    微蹙起眉，郁知艰难地钻被窝爬起洗漱。

    穿好衣服，她在镜前确认了今日的穿搭

    ——浅灰领衣，磨得发白的仔，脚上是一双旧得看不清颜的canvas  shoes

    郁知脸上没涂任何妆，肤清透得像冻过的雪。

    推开卧室门，一烈的酒气夹着香味扑面而来。

    客厅昏暗不堪，地上着各式酒瓶，空玻璃杯，红与绿的酒渍如象画一般洒满地毯。

    几支空红酒瓶在地毯上到一边，黑的丝袜被成团，孤零零地躺在沙发靠垫上，上面还带着些许白浊。

    旁边是一盒被打开的香烟，烟灰散落一地。

    郁知用脚把挡路的空瓶往旁拨开。

    迟晚还摊在沙发上，红发凌的黏在脸上，衣衫不整地蜷在那里，手边还有一瓶未喝完的伏特加。

    听见声响，迟晚迷迷糊糊地抬起，半睁着睛看郁知，声音嘶哑，边带着慵懒的笑：“orng，baby，又起这么早啊。”

    “嗯。”郁知侧绕过地上一个快倒的玻璃杯，尽量不让自己踩到碎渣。

    迟晚，郁知校友兼室友，中德混血，材火辣，打扮前卫。

    今早满脸疲惫，妆容斑驳，红还黏在酒瓶上，想来是昨夜战况激烈的缘故。

    迟晚叫停郁知的脚步，伸一只手，指甲是斑斓亮片，“既然去”

    郁知鞋尖踢开了一个空酒瓶，酒瓶动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她抬了抬睛，目光平淡：“带烟还是别的？”

    迟晚抬手指了指茶几上的一迭零钱，发凌地披在肩膀上，开的线和红让她看起来像从旧画报里走的艳颓靡的影星。

    她笑着说：“你知的，我要我的烟，再带瓶white  e回来，越甜越好。”

    郁知看了一茶几上的几张皱的钞票，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