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拍拍芦荟的背，轻轻“嗯”了一声。

    其余几个佣人不愿打扰这幅母的人画面，轻手轻脚地收拾餐桌准备离开。只有沈满棠不识趣地抱了上来，表忠心：“芦你放心，以后元宝在学堂事了我肯定第一时间跟你说，再也不会听他骗了。”

    金朝难自禁地把刚刚忍住没翻的白翻完了。

    芦荟破涕一笑，也将沈满棠抱怀里：“好，小少爷帮我监督元宝。”

    抱着两个小摇晃了会儿，芦荟突然想到什么，起回房间拿来两个红包。

    “这是给你们俩的压岁钱，一人一个，收好啊。”看到金朝推脱，芦荟故作不悦，“里没多少钱，就图个吉利。昨晚姆妈忙着收拾厨房没空给你们准备，今天大年初一给你们补上。”

    沈满棠倒是接的很开心：“谢谢芦！祝芦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年年有余，岁岁安康。”

    金朝不像沈满棠这般能说会，只是真诚地说了声：“谢谢姆妈，新年快乐。”

    从前在金家，过年是令他害怕的日。他爸平日里喝了酒就会打人，除夕这夜只会喝得更多，打得更狠。最开始是打芦荟，等芦荟走后就打金朝。每年除夕他都会守岁到天明，因为被藤条打后本无法睡。他就隔着窗，听着隔屋的叔婶给他的堂兄弟们发红包，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围炉守岁。

    即使后来只剩他一个人了，他也一直保留着守岁的习惯。每到除夕他便觉那些绽开过的又在隐隐作痛，折磨得他辗转难眠。

    只有昨晚是个意外。沈满棠太讲话了，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竟让他起了困意。金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在听到沈满棠均匀的呼声后才放心睡去。

    金朝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能在除夕这天睡个安稳觉，还能收到母亲准备的红包。或许判官批生死簿时垂怜他前世过得太苦，才会给他从再来的机会。

    沈沧中午和常副使喝了太多酒，午宾客来访，他实在无力招待，只能先回了西厢楼补眠。他松开领带，晃悠着上楼，走了几步却又停，快步拐到一楼的起居室，猛地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