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满棠吃惊地抬，又被金朝摁了回去。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在昨天的和谈会上冲你舅舅开枪了。不，应该说他想要冲你舅舅开枪，却在一秒被你舅舅的手击毙了。”金朝死死摁着沈满棠的，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

    “我，我不知该怎么和你说，其实我早知他有这个计划，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他会这么去，但我还是盲目地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所以在陶哥因你舅舅而死时，我没有手，甚至阻拦了程哥报仇。我还和程哥保证，说你舅舅一定会有报应的，甚至大放厥词这报应在不久之后就会来临。”

    “程哥很生我气，当然，他气我是应该的，换我我也会很生气。特别是我还总是一副少年老成又神神叨叨的模样，看起来肯定更气人。”金朝轻蔑一笑，自嘲，“别说他了，我都很恨我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看破天机。”

    “你别这么想，这谁能料到呢？你要凡事都能看透那就成仙了。”沈满棠被摁着，但手是自由的，他摸索着抚过金朝的鼻尖、嘴角，最后用力扯了扯他的脸，“你最近被我传染啦？心思这么重。”

    金朝的脑很，在对陶园昌的愧疚之之上，又叠加了对傅韫辉的惋惜与歉意。这让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前些年在生意上的运筹帷幄，还有他姆妈和沈满棠的复活，让他觉得自己占尽了先机，一切尽在掌握，然而这接踵而来的打击，让他认清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介凡人。

    他着阎王的手，生生在生死簿上划去了两个人的名字，那么与此同时，就会有另外两人被红笔圈上，最终因他而死。一个陶园昌，一个傅韫辉，还会再有别人吗？

    金朝了结，又问：“你不怪我吗？傅韫辉毕竟是你的家人……他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