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是痛苦。

    这是梁植的思悟。

    因为足够聪明，所以在母亲弯腰穿鞋时总是担心她再也不会回来，明明是天真贪玩的年纪，却总是带着早慧的忧愁，吃饭睡觉与玩耍是幼童最重要的事，可梁植总是睡不饱，吃不好，不敢玩。

    梁植的母亲姓宋，叫宋雅君。

    大抵是源于原生家的影响，宋雅君是一个将自私与缺合的极端病态的女人。

    梁植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外婆外公。

    宋雅君生时，家就已分崩离析。她在两个尴尬的、不属于她的家里蜷活。

    梁植的生是一场意外，是畸形，是罪恶，是不堪，是两代的痛苦。

    所以梁植讨厌聪明。

    在发现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妈妈同母异父的弟弟——那个午后开始。

    老天都觉得她的诞生是违背世，所以就连降生，都在星火血的十字街。

    因为无法寄生在父与母里，所以寄生在亲弟弟上。

    宋雅君仅仅用了一个暑假，就在家里引诱小她叁岁的亲弟弟上了床。

    日记里写到————

    妈妈让他去相亲，可凭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依附的一切，她是否还记得我是她的孩，我已经屋及乌，我她的那么用力，我甚至连同她的儿都的那么认真，妈妈，我是你的孩，弟弟也是你的孩，你不你的女儿，可我已经变成了你的儿媳，你知你的儿在夜撞你女儿的里吗？妈妈，我的发都被他扯的生疼，他说我遗传了你的发质，说我是个女巫，是恶。可是这是我唯一存活的方式。你在脐带断裂的那一刻就将我放在扁舟上任我漂迫，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一海藻让我知到的链接，妈妈，弟弟是我的。

    我怀了，我什么都没有考虑过，我早就知我不会她——我的孩。我还没有学会。世界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妈妈和叔叔疯了一样要把我送到神病院，我不能走，我不能离开，我没有本领，我穿梭在这个世间最容易获取的父与母两端却从没有得到过。我时不时会梦。也不是噩梦，是妈妈在拥抱我，她用慈温的手抱着我的脖，问我为什么要毁了她的儿，她的家，她的生活，她在梦里说，我是个自私的鬼，生我是她这辈最后悔的事，她问我为什么不去毒害爸爸的家。我应当是哭了，所以起来写这段日记，也算是现实里的我为梦里的妈妈答疑解惑。弟弟不单单是你的儿，是我获取的捷径，是我的人，是我永生【家】的可行作。妈妈，我真不该说你倒霉，可事实如此。只有你生了我可以引诱的别，如果可以，我当然不会让你泪，我那么你，也同样迫切的想让你我。

    是个女儿，姓梁好了。护士抱着让我看一，我看不像谁。一后不愿再看，是新生也是死亡，她的生已然没有任何意义，我想要得到的都随着她的降生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真是可惜，没人为她取名字。

    …………

    日记横跨时间大且，记述琐碎。

    只言片语的了解足够使梁植摇摇坠，原来如此。

    不会识字时，她尽可能的睁着困顿的睛担忧妈妈偶有一次收拾行李抛弃她门，妈妈总是忘记她，有时是带着与上次不同的男人回家，在卧室发怪异的叫喊，有时是穿鞋门后整夜不回，于是梁植只能踩着板凳在柜和冰箱翻找吃的。

    待到会识字时，她才得到了埋怨与总结的能力。

    她延续了妈妈的痛苦。

    也慢慢学会了自私。不——不一样，她从不在他人的上摄取。

    宋雅君总会走。

    没人能拦住她。

    梁植也不行。

    ——她的女儿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