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路过也能踹她一脚，她们尤其喜踹她的膝窝，每一次重踹，她都会因为失力跪。后来还把她在床上用刮眉刀刀片割她的，脱光衣服去扇打她的与。

    她们一边录视频一边说她说她贱，说她妈是同恋，却和男人上床生了她这么个婊，只要是个男的就要勾引，生来就是给男人的。

    完事后，她们又全都装作若无其事，扮演上了老师同学中最可最懂事的女学生。而她好不容易迈脚步去找老师，得到的却是一句你为什么不反省反省自己的话。

    所以她就是应该被霸凌？被霸凌都是因为自己有问题？

    那个时候没有人站在她这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唯一能依靠的母亲更是早就为了别的女人抛弃她，而父亲呢……

    父亲……

    她就从未想过会找他。

    他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生不过是个错误，她本来就不属于李家，又何必用这事去打他原本的生活。

    她只能靠自己。

    说她睚眦必报，心理病态，又怎样呢？她刻明白这时候没有人能救她，只有她自己才是自己最终的救星。

    于是放月假的时候，她学校买了一把果小刀，就是打算报复回去。

    可她如何也没能想到，那把涂抹上她仇恨的尖刀利刃最终并没有准地刺向那几个期对她行神折磨的女孩上，反而狠狠地被李晋昭握在了手里。

    那是童乐川第一次见到什么叫作鲜血淋漓。

    她就睁睁地看着他鲜红的血如同一样浸修的指，再顺着他宽大的手背哗啦啦地坠落。

    一滴又一滴，在洁白的地板上迸溅一朵朵艳丽的，像来自地狱的曼珠沙华，昭示她的罪恶。

    她甚至能清晰地受到刀锋刺他掌心中时的阻力，锋利的刀刃割裂了他的，镶嵌在里，告诉她那是她留给他的伤害，永不可磨灭。

    “为什么……”

    她的泪早已模糊视线，心中的气意全被惊惧所代替。

    她突然发觉自己开始腐烂，从到尾，一一崩溃碎掉。

    李晋昭的眉因为疼痛微蹙着，可神里却充斥着令人心碎的温柔。

    “小川，别怕，我在这里，把刀放，好吗？”

    他一遍遍安抚她，不在乎周围的一切嘈杂，只是耐心地握住刀刃，尝试从她手里夺走凶。

    “是她们先伤害我……”

    她的目光扫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女孩上，才发现同学老师们将卫生间围堵得不通，铺天盖地的责骂声，她开始害怕起来，哭腔再也克制不住。

    她连忙松开握住的刀柄，才发现她的指间都是他的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泣不成声地解释，却被他抱在怀里。

    “我不是故意的……”

    尖刀被摔在地上发悲鸣，李晋昭用鲜血横的双手抱住她，在她耳边反复温柔回应，“嗯，我知，我都知，没事的小川……我在这里。”

    ……

    童乐川红着眶，坐在育馆外面的座椅上，看廊沿挂落飘零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