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仙好，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的目光从我和五师兄的弟服上略过，然后目光凝在了我的脸上。

    我不喜别人一直盯着我看。

    微一蹙眉。

    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诚惶诚恐：“仙勿怪，现在龙章凤姿，小的一不小心看迷了，小的罪该万死……”

    “噗……”五师兄直接不客气地笑了声来：“你是在纠结她是男是女吧。”

    剑宗从不收女弟，这是世人都知的铁律。

    从未有人见过剑宗的女弟。

    因为没有招收女弟的先例，剑宗的服饰也都是男弟服，我又束了，看起来和剑宗其他的男弟无异。

    “不不不不……”店小二吓得打结：“仙生得芝兰玉树，俊无铸……怎…怎会是女……”

    他似乎很害怕我动怒。

    我心里开始有些厌恶上剑宗弟的服饰了，如果不是五师兄二话不说就直接拉我山，我其实并不打算穿这一山的。

    修士在这些朝生暮死的凡人心中可不就是仙人般的存在吗？

    这店小二对着我的态度，就像我曾经第一次见郑崇礼时对着他的态度一样。

    这让我回想起了自己的愚蠢和有无珠。

    这么些年来，在午夜梦回忍受着蚀骨钻心之痛时，我时常克制不住地去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那么贪心，不妄想着改命，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了……

    可惜这世上本没有如果。

    五师兄也不想和这店小二解释我是男是女，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她不会生气的。”

    “把你们这最好的菜都给我上一遍。”

    ——

    在菜上来之后，我很快就忘记了刚才那短暂的不愉快，闷吃了起来。

    五师兄早已辟谷，这些凡间的吃他并不兴趣，用筷夹着吃了几后就兴致缺缺地放了筷。

    然后就用手撑着脑袋看着我吃。

    我不喜人盯着我看。

    于是我抬起来回视他：“你能不能不要再看着我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不舒服了要说来，这是最近大师兄告诉我的理。

    大师兄告诉我，只有说来了，别人才不会让我不舒服。

    之前大师兄教我剑法的时候，会和我离得非常近，好几次我的背都贴到了他的上，整个人都仿佛被他的气味包围了。

    我很不习惯，然后我就很少再去请教大师兄了。

    后来大师兄过来找我，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他询问剑法了，我才吞吞吐吐地把理由说了来。

    从那以后，大师兄便很少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