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一提，目光却仍旧沉静，像是等待着他接来的反应。

    而卡斯帕……沉默了片刻。

    梅莉娅甚至能觉到，那一瞬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秒。

    随后，卡斯帕微微低，声音一如既往的定。

    “……明白。”

    短短两个字，却是最彻底的承诺。

    西蒙微微眯了眯，嘴角的笑意加了一，像是终于确认了某件事一般，语调依旧温和如初。

    “看来，她比我想象的还要有魅力。”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一提，语气平和，温柔克制。

    西蒙记得梅莉娅·维尔莱恩。

    准确来说，他记得从生到现在的所有事。

    这似乎是一病症。

    他从不遗忘，也从未丢过任何细节，哪怕是最无关要的场景、最琐碎的人与事，所有记忆都像编织密的蛛网一样，被他有序地存放在脑海中。

    而梅莉娅·维尔莱恩，也被归档在其中——并不特别重要，却也足够鲜明的存在。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西蒙还未完全掌控自己的棋盘，还只是被安排在教会培养的少年时，曾在某次社场合与年幼的梅莉娅有过一面之缘。

    她那时还小，像个被捧在掌心的珍珠，一双睛圆明亮，透着天生的贵气与毫无防备的骄矜，与当时那些在教会里循规蹈矩、过早懂得察言观的贵族弟截然不同。

    她的举止得，话语间却总有些不加修饰的自信与骄傲，不似那些被规训得温顺谨慎的贵族小，更像是习惯被人的小兽，傲地抬着，理所当然地接受着所有目光的追随。

    那时的西蒙只是安静地观察了一会儿，便对这个女孩失去了继续关注的兴趣。

    她并不属于他的世界，她的骄矜和丽，注定属于贵族舞会和繁华的廷，而非星辰圣教的殿堂。

    但现在——

    她的名字，突然现在了阿尔诺·瓦尔希斯·蒙特朗的事上，现在雷缪尔·艾尔维特·德·卡斯利亚的边，甚至成为了某些人动向中的一环。

    西蒙并不在意梅莉娅·维尔莱恩本，但他在意她成为了某些人“在意”的存在。

    阿尔诺有他的肋，雷缪尔也有。

    他们对某些事、某些人，仍然怀抱着太过鲜活的，仍然会因为一些牵绊而改变自己的选择，仍然会在意得失，仍然会因为某些因素犹豫、停滞，甚至失败。

    但他不会。

    西蒙知自己是谁，知自己在什么，更知自己应该成为什么。

    梅莉娅背脊一阵冰凉，冷汗涔涔。

    她哪见过这场面？！

    西蒙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话说得再委婉不过，可她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暗示——“要掉梅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