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社死得多了，大概也就习惯了。至少这会儿，她心好像没有上次被他碰脚的时候那么猛烈了，脸颊也没那么了。

    不多时，脚上染过纸巾的凉意。

    续念问：“好了吗？”

    易思岚“嗯”了声，忽然声调沉沉喊了她一声：“续念，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

    她应：“你说。”

    他倒一气，迟疑着不太好开，“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毁了今天的酒会，因此牵连续家价跌，你会不会恨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人还有没有机会能得到你的原谅？”

    续念有些懵，“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今天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他挪到她前蹲，仰起静静注视她，声音微不可查在发颤，“你认真回答我一，可以吗？”

    如此严肃的语气，如此迫切想要一个回应。

    一切都在昭示，刚才的“如果”并不真的只是如果。

    续念思索片刻，说：“你不是知吗，除了爷爷，那个家没什么我留恋的东西，爷爷早就不公司的事了。至于价跌，并不会影响到一盏这不起的小公司，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易思岚悄声舒一气，眉舒展开，握住她手起，“我们发吧。”

    -

    酒会在晚上八，选在易家晟亚集团旗的五星酒店之一，格瑞酒店举办。

    这里也是他俩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一步步踏上台阶、走电梯，续念不由想起上一次一个人朝里走，心中满是对于未知的不安。

    易思岚伸手十六层的钮，收回的视线从她上过。

    见她颇有些严肃的神，右手又握她更了些，安抚：“没事的，我说了，我在，一切由我来应付。”

    她回过神，“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是什么？”易思岚问。

    她轻声笑笑，“就是想起，上一次来这里。”

    “上一次……”易思岚低声重复一遍，脑海中也回放餐桌上第一次和她面对面的场景。

    续念突然好奇地问：“你那次见我，是什么心？”

    易思岚怕说错话，把问题抛了回去，“那你呢？”

    她直白说：“前面没什么过多想法，只想快结束。后来你摔门走了，就觉得——”

    “这个人没礼貌的。”

    这番话几乎是脱而，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也太不委婉。连忙找补：“不过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易思岚朗声笑起来，这才回应：“我和你差不多吧，就是想快应付完，所以才会在说完之后立就走。还有就是——”

    他没继续往说。

    续念只好追问：“还有什么？”

    他侧过，垂直勾勾将目光落到她脸上，“我觉得这个女孩好漂亮。”

    本意只是闲聊，他这么猝不及防冒一句，续念怔在原地。

    好在电梯门“叮”一声打开，让她无需再想该如何回应，岔开话题说：“到了？”

    易思岚“嗯”了声，拉着她往外走，“一会儿去，我们先跟双方家人打个招呼，然后我再带你座。”

    续念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