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起来，他先放手上的东西, 揽住她, 抓了个枕往她腰后垫，又把床升了些。

    接着才往她面前摆小桌板，饭菜整齐摆开，耐心说：“有冬瓜汤、清炒藕片……”

    面前四个菜, 续念听了一半, 眉就皱起来, 压着声音抱怨：“怎么每天都是这些，我觉自己现在嘴里什么味都没有了。”

    她仰起, 撇着嘴角冲他眨，可怜的, “可怜可怜我吧，给我吃别的呗。”

    刚睡醒, 她脸颊本就还红扑扑的，合上这表和语气，易思岚看得心都了。

    他笑着抚了抚她脸颊，双微张想回应。

    护士正好在这时候走来，面无表，又极其严肃地叮嘱：“不可以，让你们在医院堂吃饭，就是怕你们自己刺激的。”

    护士低看了床尾挂的病例，重复一遍：“可以适当加果，其他的不许吃，不然我会告诉钱医生的，你就忍忍这几天吧。”

    小护士名叫尚斯雅，说是和续念年纪相仿，刚来这个医院实习就碰上了续念这个特殊的病例。

    于医护人员视角，她和其他人一样，希望这例奇迹能现。

    换个角度，在同龄女孩的立场，她同样也想续念能康复。

    所以从第一天起，尚斯雅就时刻盯着她，颇有从前念书时教导主任的压迫。

    是不近人了些，但续念也知小姑娘是为了她好。

    她呵呵地笑了两声，吐了，乖顺：“知了，我保证不会吃的。”

    “我能吃小糕吗？就一。”她小心翼翼问。

    尚斯雅“嗯”了声，转迈着大步去了一间病房。

    续念臊眉耷摸了摸自己的肚。

    面前的东西是清汤寡，腻得不行，可饥饿哪是她能控制的？

    她瘪了瘪嘴，还是去接易思岚递过来的筷，夹了藕片放嘴里慢吞吞嚼着。

    易思岚望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声笑起来，着她后脑勺安抚：“好啦，就这么几天，之后想吃什么都行，想去哪吃都行。”

    “真的？”她低声问。

    易思岚，“真的，我保证。”

    “好吧，”续念抿，终于扯一个笑，“你也快吃吧。”

    中的藕片实在没滋没味，她都不愿多嚼，敷衍几就往吞。

    易思岚没急着动筷，扯过一把椅坐，闷在那碗冬瓜汤。

    看她吞嘴里的饭菜，着勺舀了汤递过来，“喝汤，闻起来不错的。”

    她了，往前倾了倾，张嘴凑过来。

    易思岚问：“还行吧？”

    续念咽，了，“易思岚，都三天了，车祸的肇事者还没个结果吗？”

    易思岚瞥她一，声调不自觉压低，“肇事者抓住了，况叶杉青在理，我之后再跟你说，你现在先别这些。”

    她应：“好吧……”

    他又递过来一勺汤，续念张，混着嘴里的米饭一并往咽。

    病房门在这时再次被推开，先后两个不同的脚步声挪来。

    一清脆，应该是跟鞋。

    另一则拖得稍沉，大概是运动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