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的。

    他睁开，看见靳隼言正面无表地看着他，因为背着光，显得有些诡谲。

    他蜷缩成一团，脸颊碰到柔的地毯，然后用手堵住自己的鼻，使劲地用力压，不到两分钟，窒息迫使他松开了手，如此反复几次，他在濒死边缘渐渐冷静来。

    脸颊一片冰冷濡，他伸手去摸，摸到了一脸的泪。

    在成过程里，他得到的来自旁人的很少，也从未过自己，经年累月的自我厌弃着，所以哪怕到了这时候，他也在想，果然还是他太愚笨了，如果能早一发现真相，是不是自己就不会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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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时父母吵架，母亲去世，谢濮习惯地把错归咎到自己上，他认为是因为自己不乖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没人告诉他这些不是他的错。

    “靳隼言！”谢濮睫颤动，中掠过惶惑，声调几近破碎，“放我去……别留我一个人……”

    这间屋甚至没有窗，此刻真的一光亮也没有了，谢濮置于黑暗中，像只受惊的幼兽，张开手臂缓缓地抱住自己。

    他真是太蠢了，怎么没发现靳隼言说这话时戏谑的神。

    品尝到恐惧的滋味才能学会顺从，这是驯服猎最好的手段。

    他不停地用手拍打房门，可靳隼言只是脚步顿了顿， 连也没回，很快的，房间里的灯也随之熄灭，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手指碰到挂在颈上的吊坠，谢濮摸到清晰的兔形状，今天午，一切都还风平浪静的时候，靳隼言亲手为他上吊坠，愉悦地说:“阿濮简直和兔一模一样。”

    昨晚的一切记忆回笼，谢濮向后瑟缩，却被拽住衣领，靳隼言的目光自上而，轻声问:“阿濮昨晚没睡好吗？”

濮太不乖，所以这是惩罚，老实待一晚吧，明天就让你来。”

    嘲笑他的愚蠢，憎恨他的懦弱。

    恍惚间他想起刚刚，他们一起坐在餐桌边的时候，靳隼言在糕上好蜡烛，然后朝他递打火机，问他想要先看礼还是先许愿。

    他发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腕，止住痛苦的哭喊。

    第33章 只要你听话

    如果刚刚他选择了先许愿，谢濮卑微地想，这一切还会发生吗？

    谢濮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陷了一个梦境，有只野兽对他追不舍，他在奔跑时到一阵失重，陡然间极速坠落，然后前天光大亮，刺目的光让他产生了片刻的失明症状。

    灵魂分裂两个小人，一个嗤笑地看着他，另一个则投来鄙夷憎恶的目光。

    钥匙在指尖转了一圈，靳隼言给房门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