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记着靳隼言厌恶他的喜，即使半睡半醒间也不敢开，好不容易才回到靳隼言边，他不敢奢求太多，只怕靳隼言更加厌恶他。

    靳隼言抓着谢濮的手臂好似瞬间失去力气，落到被上。

    谢濮肩膀抖动，很可怜的样，控诉说:“为什么又要我，靳隼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把谢濮当什么？

    玩？不是，靳隼言尝试剖析自己的心，这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谢濮在他心里不再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丢弃就可以丢弃的玩。

    关掉床灯，卧室陡然陷黑暗，他坐到地上，背靠着床，无声地仰起。

    其实那句话的后半分，哪怕谢濮不继续说，他也猜到了。

    他在这一刻意识到，他败给谢濮。

    他抗拒厌恶来自外界的一切能让他改变的东西，所以不想接受谢濮的喜，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永远是个上位者，但又不可避免的，他沉迷于谢濮带给他的愉和惬意，于是放纵地打算将谢濮继续留在边，这本就是一改变。

    他不想改变，却早已改变，这是既定的事实，因为他同样对谢濮心动，无可辩驳。

    卧室里静悄悄，谢濮不再泣，呼逐渐匀称，靳隼言颓然地垂，用手碰脖颈的伤痕，伤愈合后留条状的疤痕，他回忆那天用玻璃刺破肤时自己想要平复的到底什么绪。

    是对谢濮喜的厌烦之？

    还是想要回应谢濮的冲动？

    此时此刻，答案不言而喻，靳隼言终于认清自己的心。

    他猛然起，推门楼，驾车以最快速度驶向茂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