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如往常地不咸不淡聊了几句，餐桌上接着又陷一段相对无言的沉默。

    陆瑞安想打破这安静，于是取过自己放在旁边椅上的公文包，准备提前拿玫瑰。

    祁扬忽然“啪”地一声摔了筷，目光沉沉地望向他，“陆老师，你就不能先放一放你的工作吗？我好不容易请假回家了这么一大桌菜等你回来，以后你想吃都没得吃。”

    陆瑞安一怔，手指刚碰到玫瑰的，神疑惑地望着祁扬，睫快速地扇动几，但他意识努力要掐灭这场争端激起的可能，着声气确认：“什么？”

    四目相对之际，陆瑞安全然不知自己本能的迁就、每一丝神变化都悉数落在祁扬里，烧得祁扬心那簇火愈演愈烈，祁扬扯了扯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冷哼一声。

    陆瑞安知，这是祁扬即将发火的征兆，于是他再次努力，声音更轻了一：“不吵架，行吗？”

    祁扬呼一滞，被烈油烹沸的火焰终于灼断了所有理智，盯着他的睛，语气加重，一字一顿：“陆瑞安，我们离婚吧。”

    脑中轰鸣一响，纷离四散的尘埃携着“果然如此”的释然心绪，手指不自觉地用力缩，似乎有什么刺破了，扎了去，但不疼，陆瑞安只能觉到指尖碰玫瑰之的一濡意。

    一颗心坠到谷底，扬起无边无际积攒了五年的失落尘埃，陆瑞安没有任何异议，他只是平静地、近乎麻木地了，就好像他早已经到这一天会到来，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现在，他惶惶不安的预终于实现。

    祁扬霍然起的动作推得底的椅向后一，与地面着发异常尖锐的鸣叫。

    陆瑞安受惊般扑簌地眨了，接着习惯打圆场地一个笑容：“好。”

    他心里白茫一片，后知后觉地冒一个被戳得支离破碎的气泡。

    ——还好我没把玫瑰拿来。

    陆瑞安失神地望着摔门回卧室的祁扬的背影，终于后知后觉地受到指腹被玫瑰刺扎破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