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惺忪的祁扬总是在他叫了三声名字后一把抓着他的手不放，闭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看得陆瑞安心中惴惴，但一秒，祁扬便不由分说地拽着他拉到怀里，像抱大型玩偶似的，不住地用脸在他颈窝蹭。

    温的怀抱让陆瑞安一动不敢动，僵着坐在床边，发现他的不自然的祁扬逐渐清醒过来，很快松开手，讪讪地着发说：“噢，是你啊……现在几了？”

    ——你希望是谁呢？

    陆瑞安心里酸涩发苦，他背对着祁扬站起，没有看到祁扬红透的耳朵和极有侵略的、盯着他后背的神。

    他暗暗一气以最快速度平复心，语气平淡地说了句“六半。早饭我好了，放在蒸锅里，你睡醒的话起来吃”便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走卧室，腔里的心脏砰砰作响，吊着的一气才敢缓缓吐。

    睡惯了懒觉的祁扬的确起不来，但他是希望早上第一看到的是陆瑞安，好歹一起吃个早饭再回去接着睡，以至于他本以为自己怀里抱着的是原来住在父母那儿时的大抱枕，没想到竟然是陆瑞安。他心里又惊又喜，但很快觉到陆瑞安的不自在，一想到陆瑞安的暗恋对象，便不甘心地迅速松开了手。

    陆瑞安走的时候，祁扬刚磨磨蹭蹭地坐上餐桌，最后还是没能如愿一起吃饭。

    不过在陆瑞安的记忆里，那之后的祁扬也开始逐渐养成了习惯，他的闹钟轻灵灵地一响，祁扬便条件反地坐起来，从背后抱住陆瑞安发着懵地缓神，也不再挣扎着要起来吃早饭了，只是抱这么一会儿，便又倒回床上接着睡，就当是象征地早起了。

    陆瑞安被祁扬抱着不敢有别的反应，却也不推开祁扬，事实上，他心里悄悄地希望祁扬发懵的时间能再延一。

    他没有问过祁扬为什么要持早上起这么一，自动为祁扬找好了借——早起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祁扬起床气重，需要散散“气儿”，他只是祁扬上班前能顺利起床不迟到的缓冲节。

    两个人都默契地将这稍显怪异但又无足轻重的早起曲默许并延续了五年，直到今天，那层遮掩一切重裂痕的幕布终于掀开。

    陆瑞安魂不守舍地遵循着记忆去厨房准备早餐，注意力却还牵绊在他明知不会那么快得到回复的手机消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