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扬皱了皱眉，还算听话地了：“知了。”

    他有意落在两人最后，那熟悉的不和委屈又隐隐约约凝结成刺不痛不地在他里生一毫厘、扎血——从他记事起，哥哥祁湛就一直是全家所有人里的优秀小孩，是亲戚嘴中“别人家的孩”，是父母里引以为傲的。而他，是叛逆不懂事的小儿，只会叫父母疼烦恼，每每提起伴随着的都是叹息和无奈。

    祁扬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这些，但坐上饭桌，迎上母亲伤怀又失望的目光，他嗓里堵得吞不一粒饭。

    祁扬放筷，在一家人疑问的目光里提起嘴角朝母亲歉意地笑了，说：“妈，我午不该这么对你说话。”

    他没有继续看母亲随而来的欣笑容，别开站起来：“公司突然说要加班，我先走了，你们吃吧。”

    “都这个了，好歹吃垫垫肚，”母亲一脸意外地跟着站起，试图挽留他，“我给你用餐盒装一些你带过去……”

    “不用了。”祁扬已经走到玄关弯腰换鞋，没回看她，“公司有堂。”

    他一刻都没有多留，走小区门时如释重负地呼一气，揣在兜里的手指碰了碰那条回兜里的领带。

    祁扬摸手机叫了辆网约车，退件回到主页面，手指却在侧边的熄屏键上顿了顿。他失神地看着屏幕里的陆瑞安——那是两人住新房后第二天早上他趁着陆瑞安熟睡时偷拍的一张，陆瑞安从来不看他的手机，也就不知这张照片在祁扬手机里待了五年，手机换了两，但主屏幕的照片却一直是这一张。

    他没有太多纠结地接受了书房里祁湛的解释，将这份礼的原委从到尾串了一遍，承认事实的确应该是祁湛所叙述的这样——尽他一直耿耿于怀，但也清楚祁湛低调，所有的衣服都是一致的黑白灰调，领带也只会是低调沉稳的蓝纯，纹款式都不会太哨，只有自己才会喜这么张扬又夸张的风格。

    ——是他误会了陆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