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扬眉梢一扬，本能地就要反相讥，但现在他一心牵挂着人，难得地没有计较，语气焦灼：“你知不知陆瑞安现在在哪里？他今天有没有联系你？”

    “不是吧，”电话另一的语气正经了起来，听动静似乎是在查找信息，嘴上还欠欠地接着侃，“你老婆在哪你不知，居然跑来问我？你又和他吵架了是不是？哎我当初就说了，也亏得瑞安好能忍你这狗气，换作是别人，五个月不到就受不了得和你离婚……”

    这话和祁湛一见面和他说的大同小异，自他和陆瑞安结婚五年来，边持同样说法的朋友或是家人不在少数。

    “洛、明、起。”祁扬里堵着一郁气，仍忍耐着不和对方呛声，语气不善地加重声音叫了对方名字止住了调侃，接着丢一句“你有他消息了上联系我，还有……别和他说是我问的”，挂断了电话。

    祁扬急得像锅上的蚂蚁，在门来回转了无数圈，终于在十分钟后接到了洛明起的回电：“他在社区诊所输呢，现在输完了往回走了，说是，别的没什么事。”

    得到好友安好的消息，洛明起放心来打趣祁扬：“你放心吧，我没和他说是你问的——真不懂你们小两这又是在玩什么趣。”

    祁扬没心听，果断挂掉电话。

    他匆匆往楼走，在小区中央必经的树坛坐着，睛盯着小区的方向，盯得睛发也没等来熟悉的人，他不放心地又要给洛明起打电话，不经意地一抬，目光在空中凝滞住了。

    傍晚六，暮拢来，祁扬的视线一错不错地跟随着穿着薄外、着罩的人移动——半个月的时间没见，陆瑞安瘦了，风过他的衣服，愈发显得空。

    见着陆瑞安越来越近，祁扬意识站起，生生忍住了要迎向他的冲动，屏住呼睁睁看着陆瑞安同自己肩而过。

    困倦和疲惫如山压在上，陆瑞安拎着医生开的药凭直觉沿着路边往回走，也无力地半垂，呼的气息在罩的覆裹里翻得，灼得嗓发疼，齿间都是苦涩麻木。

    他路过小区里每日承载孩童攀爬娱乐的大榕树，迟钝地反应过来似乎有很熟悉的人在树，仅是余光一瞥的形都和他印刻在心底的人极其相仿，这叫他猝然停住了脚步，可他实在提不起力气走回去确认，站在原地呆了几秒，最终也没有回去看。

    陆瑞安盯着脚尖，否定地闭了闭。